第五十七章 幻象終究是幻象(1 / 2)

童心寧帶著部下離開京城,剛走沒多遠,就見前麵探路的部下停了下來,正與對麵的幾個蒙麵武士對峙。

在這群武士之中,有一人沒有蒙麵,坐下一匹青白花駿馬,駿馬前額上一撮紅毛如焰似血。

“孔,孔雀?”童心寧很驚訝,驚訝得不知用什麼詞彙來形容此時的感覺,那張在他記憶中清晰了近二十年的麵孔再次出現在麵前,“你,你沒有死?”欣喜?激動?還是陌生?

“小寧,或者該尊稱閣下一聲殿下?”妃雪精說,“在下‘百越妃’妃雪精,特來向殿下索求‘傀儡’的解藥。以殿下師父紫鶴的個性,要控製白玉堂這個層次的傀儡,恐怕下的是狠藥吧?我在她那裏沒有找到,想來應該在殿下身上。”

“放肆!”他身邊的侍衛受不了對方輕慢的態度,“唰”的一下亮出鋼刀。

“住手!”童心寧喝道,命令部下收回兵器。

他看著對麵表情平靜的人,他還認得自己,但語氣卻仿佛隻是對著一個路人般禮貌,“‘百越妃’——衛募家那婆娘的……那‘孔雀’又是誰?”

“風中孔雀,本為虛幻中像,往不在,今不複。”妃雪精說,“在下與前塵早已毫無瓜葛,隻懇請殿下在毫無傷亡下留下解藥,青霜不複,更談不上一線因緣。”

“為什麼?”童心寧是吼出來的,他記憶中那個江南舞伎,雖然怪極狠絕,但待親友極好,不致無情於此。記憶中,那人如佛畫中的天仙般降落在他麵前,展顏一笑豔過桃李……

“為君者,‘情’字最誤,”青白花馬上,妃雪精拿出懷中幽刃,“耀星之刃,浪人所鑄,最毒之物淬成。情,毒藥,擾心之毒,殿下既要成大事,就不應執迷於往日雲煙……”劍起,雪絲一縷落於手中,“殿下目的是登位,所以我想和殿下交換個條件,把解藥給我的話,我可以給殿下所需要的足夠的力量……”

“不必!”童心寧策馬向前。

蒙麵武士欲攔阻,但看到妃雪精的眼色退後了。

騎馬來到妃雪精麵前,童心寧掏出一個瓷瓶扔給他,盯著他的臉說:“你還是那麼漂亮,但是你的頭發白了,因為在你的心中,隻有那個男人嗎?”

“原來你知道啊,”妃雪精合上眼睛,“對不起,小寧——”

“離開杭州的時候,姚潛給我一幅畫,畫上的你比我記憶中還似天仙,”童心寧說,“但師父說,你卻是死在三年後,因為那個男人,所以我恨姓展的!”頓了頓,他說:“不過知道你活著,我還是很高興。”

“殿下,從此之後,忘了關乎孔雀的一切吧,她本不存在。”

“小舅舅!”展昭策馬追來,卻見妃雪精獨自駐馬路中,“人呢?”

“估計再也不會踏上宋的國土了吧。”妃雪精說,“你和小寧都在我手中帶過,如我親生,但他和你不同。為君者,私情越重,越易犯錯,尤其是他的性情,無情反而更好些,至少可活得長久些。”他把手中的瓷瓶交給展昭,“解藥是有了,剩下的就是把小白鼠釣出來,還是很麻煩的一件事。昭,答應我,碰上白玉堂你一定要盡全力,你不忍,對你和他都是殘忍!”

幾日後,西夏太子寧明翌日要返回西夏,當晚,仁宗在宮內設宴為其踐行。

酒宴之上,鼓、雞婁鼓、鞀牢、拍板、腰鼓齊響,貝、篳篥、笛簫龍吟,箜篌、琵琶、琴箏鳳鳴,舞伎廣袖輕舒,若月宮仙子飄然仙臨。

一曲舞畢,舞伎撤下,有內侍抬上琴台,引來琴師,輕撫琴弦,淺吟清唱。奏的是梅花三弄,唱的是溪山清朗了,淪浪寒月曉,煙霧翳梅梢縹緲……

瑤琴輕奏,弄雪月梅花。

物外壺天,閑獨自弄逍遙。

梅花臨水,綠綺三弄朱弦指,儼然對伯牙子期。

近流水高山,映寒香雪月底……

“陛下果有佳人,寧明一向少聞絲竹之曲,今聞也有動情之意!”寧明讚道。

展昭握著巨闕立在離趙禎不遠處的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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