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蘺,你怎麼了?”林初夏大聲的呼喊也沒有得到江蘺的一點回應,她隻能用盡全力把江蘺從浴缸裏拖了出來,跪在地上拚命揉搓著江蘺冰冷的四肢,想要讓他盡快溫暖起來。
躺在地上的江蘺真的好冷,甚至比白床單之下父親的手還要冷,林初夏真的害怕了。
“放心,我死不了。”過了好久,江蘺終於悠悠地開口了,他半睜著眼睛看著林初夏,聲音沙啞卻摻雜了些笑意,“怎麼還哭了,難不成怕我死了?我死了你不就解脫了嗎?”
林初夏茫然地摸了一把自己的臉,她都沒有注意到自己已經是滿臉淚水,她狠狠地擦了把臉,“你是不是瘋了,你想要凍死自己啊!你被下藥了是不是,你這樣不行的,我……我……我幫你去找女人,你想要什麼樣子的?”
林初夏說出口才覺得這話根本沒有問的必要,什麼樣子的?當然是王曼文那個樣子的了!
江蘺似乎有些被她的聲音吵到了,他歪頭看了一會林初夏,一把把她抱在了懷裏,林初夏被他冰得打了個寒顫。江蘺敏銳地察覺到了,想要放開她,林初夏卻更緊地抱住了他,“沒關係的,我不冷,剛才我是沒準備好。”
“你什麼時候開始喜歡我的?”江蘺突兀地問道。
林初夏沒有馬上回答,就在江蘺以為她什麼都不準備說的時候,林初夏開口了,“就是你問我要不要為你工作的時候。”
江蘺悶悶地笑了起來,笑意通過緊貼的胸膛傳到了林初夏的心裏,“原來是那次啊。”
他轉頭開始親吻林初夏修長的脖頸,林初夏的身體瞬間就僵直了,林初夏說不害怕是假的,她真心實意地害怕等待她的是又一次的粗暴對待,就像之前的每一次一樣,沒有愛意、隻有殘忍跟發泄。
“我不會再勉強你了,”江蘺的聲音清晰明了在她的耳邊,被溫存的氣息吹進她的耳蝸裏,“隻要你說‘不’,我就會停下。”
江蘺說到做到,他幾乎把林初夏攪成一潭春水,才緩緩地進入她的身體,親吻更從來沒有斷過,天知道他是怎麼忍下來的。林初夏的腦子早就成了一片漿糊,巨大的快樂與幸福幾乎讓她的神經超載了,吟哦就沒有停止過一刻。
林初夏試圖捂住自己的嘴,不讓這羞煞人的聲音在浴室裏反複回蕩,江蘺卻抓住林初夏的手跟她十指緊扣,身下撞擊地更加激烈。他的嗓子已經被欲望浸透了,聲音像是人魚的歌手一樣迷惑著林初夏的心神,“大聲點,我喜歡你的聲音。”
林初夏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床上就隻有她一個人了,她悵然若失地伸手觸碰床的另外半邊,意外地發現還有一點溫暖的感覺。她猶豫了一下,還是羞怯地滾到了那邊,把自己埋進被褥裏,貪婪地呼吸著江蘺殘留的氣息,直到手機響起來新聞推送的聲音。
她在床頭摸索了半天,才把手機拿到眼前,卻目瞪口呆地發現推送的居然都是黃和平昨晚在慈善宴會的現場當場自宮,然後把割下來的部分扔進馬桶衝掉的新聞。
林初夏不敢相信地看著黃和平痛苦倒地的照片,難道這就是昨天江蘺對他提出的要求?這……這是為了我嗎?
她不敢有這種奢望,其實就連昨晚江蘺對她的別樣柔情,她都不太相信是真的,昨天她徹徹底底地沉浸其中,可現在更願意相信是江蘺一時意亂情迷,畢竟比起所謂的“得而複失”,從沒有得到過其實更容易讓人接受。
林初夏沒有胡思亂想太久,因為她很快接到了醫院的電話,通知她進行體檢,王曼文現在的身體已經完全能夠承受造血幹細胞的移植手術了。
得到這個消息的林初夏莫名地鬆了一口氣,她想著隻要把造血幹細胞捐給王曼文,她就再也不欠她的了,也不再欠江蘺的了。到那個時候,她就可以帶著孩子離開了,離開江蘺,離開這座城市,到一個誰都不認識她的地方重新開始生活。
到了醫院之後,林初夏先去確認了慕文的安全,她沒想到江蘺居然派了三個人保護孩子的安全,三個大男人嚴陣以待地守護在暖箱周圍,那場麵有些滑稽又讓林初夏覺得特別溫暖。
“太太,您放心,我們絕對不會讓孩子出事兒的。”
林初夏看著對方嚴肅認真的臉,被“太太”這兩個字背後的意思鬧成了一張大紅臉!
之後的體檢也順利得不得了,“結果還不錯,”醫生看著林初夏的體檢報告說道,“一些具體的數據還要等明天才能看到,不過不出意外的應該沒有任何問題,預計一周後進行造血幹細胞的提取,你這段時間好好休息,別太勞累了。”
林初夏謝過了醫生,拿著自己的初步體檢報告去找王曼文,想要第一時間告訴她這個好消息。
可當她推開王曼文的病房門之後,卻發現王曼文正赤身裸體地跟一個男人緊緊地擁抱在一起,在床上肆意翻滾著。她震驚到拿不住手裏的檢查報告跟特別買的向日葵花束,花束落在地上摔得花瓣凋零,床上的兩個人齊齊回頭,林初夏正好看清了男人的臉,那人竟然是多日不見的舒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