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說是畫花卉,可這時節,花卉早已枯敗凋零,院子裏隻有些許花開著,零碎的不成氣候。
隻能拿起一個碟子,狠下心來,咬破了手指,仍由血滴一滴滴滴在碟子上,等著一大半了,便舉手示意,而那伊靈也果然走了過來。“是要換紙還是?”
“謝謝你信我,我想把這芙蓉花獻給你。”說罷,盼生提筆沾色一揮而就。
一朵朵血紅色的芙蓉躍然紙上,淒美華麗,再用黑墨做莖葉,最後提詩:“木末芙蓉花,山中發紅萼。閉戶寂無人,紛紛開且落。”
但最後一個字寫完腹中疼痛難耐,盼生強忍著腹痛用嘴舔了舔已經有些紅腫的手指,如果不是自己斷斷續續按著血不會一直流,會在一定時間之後凝固來減少流血量。
“你是用自己的血畫的?”伊靈看著盼生之前一直扶著瓷盤的手,原來那是在擠血,難怪她現在麵色煞白。
“願為君醉,石榴裙下。”她有些無力的喊道,拿起剩下的血往畫紙上倒去,星星點點的紅色在畫紙上熏染開來。給這片豔麗的芙蓉更添一抹血色。
眾人聽見用血畫的都簇擁過來,這畫用色濃烈,花瓣和枝葉布局疏密得當,墨色濃淡幹濕並用,極富於變化,如果不是知道作畫的是個孩童,應會以為這是哪位大家之作。
林夢舒原本以為這個人沒有顏料最多隻是畫出一副黑白墨色畫罷了,但沒想到她會兵行險招,用這樣極端的法子。
“請問茅廁在哪?”看著她臉上豆大的汗直流,忙攙扶著她,“我帶你去。”自己隻想拖延她的時間,讓她發揮失常,但現在她有些失血的樣子,萬一到時候因著自己放在蜜餞裏的巴豆而拉稀昏厥在茅廁那自己到時候定脫不了幹係。
等著她扶著牆從茅廁裏麵出來的時候,便將一個有水的竹杯地給她,“喝點水,你拉稀很需要水的。”
盼生便接過那人遞來的水,喝了之後是感覺要好一些,再拉了一次之後人已經舒爽了一些,也不怎麼出汗了。
“你沒事就好了,那你早點回去休息吧,今天三試都已經結束了,三日後等結果就可以了。早點回去休息吧,定是這邊廚子做菜不不幹淨。我剛才也拉了一次,怪難受的。”
“好,謝了。”盼生慢慢悠悠的走到前堂,看了看背包裏已經裝進去的食物,好在還是有些收獲的,便背起背簍準備去做鄭書生的馬車。
伊靈跑了出來想看看那個孩子到底怎麼了。“她太難受回家了。”
“可還有一場比試呢。”
“她說她難受的受不了了,我和她說了還有一場比試,但她說她不行了,要去看大夫。”
“那你知道她去哪裏看大夫了嗎?”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我還沒畫完,我先走了。”林夢舒如釋重負的往偏廳跑去。
伊靈看著空無一人的街道,難道就這樣錯過了,實在是太可惜,不過等著先生回來了一定要好好和他說明這個情況,這個孩子的畫藝早就遠超同齡人。
晚上言府門口幾位姑娘提燈而立,見著前邊有一個白影便衝著門裏麵喊著,“星軒,先生回來了。“
星軒此時已換上紅色綢子做的小襖,快步跑出來扶住言雨澤,“今天幫你招了幾個徒弟,等下回去你看看,有喜歡的就收,不喜歡我明日去推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