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雲布滿了整個天空,大雨傾盆而下,把世界淋了個透。小溪裏的雨水,相互擁擠著向小河快跑而來。河邊的柳樹也不甘寂寞的垂下腰肢加入了嘩嘩的隊伍。溪水遇到了強有力的阻撓,被攆了回來,不停的翻滾著。看著輕微泛黃的小河帶著柳葉、枯枝匆匆忙忙像側邊衝撞而過,小溪歎了歎氣,不知怎麼辦......
突然,一聲悶沉的驚雷慢慢的飄向了山腰處那棟華麗的庭院。或許想展示他的溫柔,或許不像給人一種急躁的印象,刺眼白光很優雅的在嘩嘩的流水中遊蕩著,沒有給那金絲楠木上的鴛鴦、琉璃瓦上的青龍一絲損壞。山腳小廟前一個枯瘦如柴的農家老漢恍惚的自言自語道:“還沒有到夏季怎麼又這樣的驚雷。這、這怎麼可能......”。遲疑了片刻,老漢如同爛泥一般跪對著白光,輕聲說道:“神仙莫怪、神仙莫怪....”。也許是神仙聽到了他的祈求,白色飄帶般的雷光如同被刀切斷了,雷聲並未嘎然而止,而是在山間回蕩著。
“公子、公子,小姐生了、生了......”,一襲綠衣侍女蹦著、跑著過來大喊道。
“男孩、女孩,小梅,兒子還是女兒?雲雅怎麼樣?”,一個全身著白色長袍的青年男子,堅毅的臉龐自然的笑著問道。
“是兒子、是個大胖小子,小姐沒事,嘻嘻!”侍女小梅笑著說。
男子輕輕的前傾,腰帶上的掛飾隨即飄動著,鬆開了一下攥的緊緊的右拳,說道:“好!”。
過了一會,接生婆出來了,男子平靜的說道:"我現在能去看雲雅了嗎?小梅,給賞錢。"沒等接生婆說話,已然進去了。
“雲雅,你看看兒子,長大了肯定像我。”男子溫柔的的說,像是怕吵醒懷裏剛來就哭個不停的小家夥,又好似對妻子的疼愛。
“都說兒子隨媽,哪裏會像你。國哥哥,給我們兒子取個名字吧!”柔弱的身體好似突然有了力氣,在柔弱的關懷中傳來一絲迷人而又有力的女聲。
“大明山,天海,叫什麼好呢?天海不行,和三哥一樣的名字,那就叫天明。對,天明!”像是抓住了好東西,男子的聲音突然從溫柔變得興奮。這一興奮可是惹了禍,把小家夥給驚醒了。又是好一陣的關懷才讓小家夥滿意的睡著了。
“天明,名字還不錯。兒子三月生,五行缺金,把明字改為金字旁的銘字會更好一些。”聲音越發的低了,到後麵聲音裏麵都帶著濃濃的睡意。
秦曆1357年,春。
北部行省,六山郡,雙月縣,鍾家堡前。
一匹青絲大馬,飛奔而來,馬兒的嘶鳴聲似乎在提醒新月山它的到來。
“騰哥,騰哥,你看那是不是大哥?”身著一身野獸皮甲,站在堡壘牆頭上的十一、十二歲少年,右手伸過四尺高的探測口指著前方那個慢慢清晰的青年。
“走,我們去迎一下。”目光通過六尺堡壘城牆看了看前方,左順手拿起放在青磚上的烏黑色的大刀,背著裝滿精鐵箭支的箭筒和桑木單體弓向台階出快速走去。台階緊靠城牆,整個的高度約莫十丈。
片刻便來到門樓下,雙眼專注的看著青台階外的羊腸小道。
“騰哥,我怎麼看不到大哥了,剛剛在上麵不還能看到嗎?”少年抬著頭,滿臉疑惑的看著青年的下巴說道。
“你看,這三丈寬的道路緊靠著的石岸,石頭堆砌而成的岸牆有八尺高,要到廣場前麵去才能看到,天龍大哥馬上就到了。”青年低了下頭,而後凝視著大門正前方的殘月山。
半柱香的時間青年便到了鍾家堡“籲,天騰,天銘你們都在阿。”穿著右側胸口處有一個鑲嵌著的獸紋金色狼形徽標的製式鐵鎧的青年敏捷的跳下異種獸馬,左手拿著青銅色的大刀,右手習慣性的緊握著牛皮馬繩。把八高尺獸馬拴在門前的銀杏樹上,頭對著馬頭,右手捋了捋獸馬的頸脖處的單齊馬鬃,麵帶微笑的對著天騰說:“隊長和副隊長現在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