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單而淒涼(2 / 2)

到現在,肖培還沒有醒過來,王文心裏還有一個非常大的顧慮,那就是陳鬆有沒有對肖培做出禽獸不如的事,如果做了,不僅會對肖培造成極大的心理傷害,也會給他製造無形的負罪感。

“好了,什麼都別說了,你先冷靜冷靜,肖培會沒事的。”張亮安慰道,看王文這個樣子,他心裏也不好受。他真的不知道,王文和肖培之間到底是怎麼回事,以至於聽說肖培出了事,王文就擔心得要死,這種擔心,似乎已經超越了普通朋友的那種擔心。好不容易哄好了陸薇,本以為王文和陸薇的冷戰要結束了,沒想到又來這麼一出,這樣一來,王文肯定又要遭殃了。

王文沒再說話,選擇了長時間的沉默。周圍靜悄悄的,偌長的走廊裏,隻有他和張亮兩個人,暗淡的光線映襯著他們的身影,孤單而淒涼。

又過了一會,王文忽然聽到病房的門開了。

小玉探出腦袋,衝王文說道:“培培醒了。”

王文立馬站起來,快步衝進病房。走到病床前,他看到肖培靜靜地躺在白色的病床上,雖然睜開了眼睛,但目光卻是那樣的渙散無助,像是飽受了什麼巨大的刺激一般。“培培,你醒了?”

肖培的眼珠轉了下,目光投向王文,看到王文的麵孔,她勉強笑了下。“王文,你怎麼來了?”

“培培,是王文送你來的,他看到你昏迷不醒,擔心得要死,下了車就把你抱到急診室的,你把他給嚇壞了。”小玉在一旁弱弱地說道,要是放在以前,她肯定吱吱呀呀的說,可此時她的聲音卻壓得很低,格外微弱。

王文在床邊坐下,目不轉睛地看著肖培,“培培,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醫生說你吸入了乙醚,你怎麼會吸入乙醚呢?是不是陳鬆對你下的毒手?”

“我也不知道,當時他非要讓我陪他玩遊戲,我喝飲料,他喝酒,後來他們把飲料瓶弄灑了,就想讓我喝酒。我執意不肯喝,就強行灌了我一杯,我掙紮的時候,酒也灑了,他就拿紙巾幫我擦,擦的時候我感覺到不對勁,很快就昏迷了,之後的事情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混蛋,該死的混蛋,居然用這麼卑鄙的手段!”

“你是說他用的是乙醚?”肖培弱弱地問道,此時的她,顯得太過脆弱了,感覺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

王文點了點頭,“乙醚有麻醉作用,吸入少量的乙醚,會讓人昏迷,你體質不是多好,不然早就醒了。現在你醒了,我就放心了,可把我嚇壞了,你沒事就好,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王文的話有些語無倫次,他想,幸虧肖培僅吸入了少量的乙醚,要是過量的話,恐怕就醒不過來了。那樣的話,他肯定會內疚一輩子。

肖培的視線轉移到張亮身上,看到張亮也在場,便笑著說道:“張亮也來了呀,這麼晚了,給你添麻煩了。”

“哪裏的話,肖培,你沒事就好,陳鬆那個混蛋,王文已經替你教訓過他了,相信以後他不會再敢打你的主意了。”

肖培看了看王文,想說什麼,最終又把想說的話咽了回去。隨後,她把目光轉向小玉,說道:“小玉,是你通知的王文,是吧?”

“培培,你別怪我,當時你給我打完電話,我感覺你喝多了,就急忙往酒吧趕,半路上我給你打電話,你一直不接,我擔心你出什麼事,就告訴了王文。培培,這次要不是王文,你可能就被陳鬆那個混蛋……”

“培培,你不要責怪小玉,小玉也是關心你。當時你打電話告訴我,說晚上會聯係我,我一直等不到你的電話,心裏也著急,幸虧小玉及時給我打了電話,你別埋怨她。”王文趕緊替小玉打了個圓場,之後他見肖培沒說什麼,把臉別了過去,眼眶裏浸著淚水,他看在眼裏,莫名的心疼。

“培培,你別哭啊,有什麼事你說出來,是不是陳鬆欺負你了?你告訴我,我去找他算賬!”小玉見肖培流淚了,當場就急了眼,作為肖培最好的姐妹,她自然看不慣培培這樣。

病房裏的氛圍,一下子變得局促了起來。

肖培還是沒有吱聲,她沒有哭出聲來,隻是任由眼淚無聲的滑落,從眼角,到臉頰,悄無聲息地滑落。

短暫的沉寂。

病房裏,一時沒有了聲音,仿佛所有的一切,包括時間,空氣,甚至呼吸,都靜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