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麵一轉已是十三載,
曉霧迷蒙,山嵐四處,陣陣煙雲,沿著山腰,緩緩飄蕩,遠遠望去,宛如圍起一根月白的玉帶,那銀裝玉琢,覆蓋了皚皚白雪的挺拔峰巒,更似在虛無飄渺之間。
這時,打那山嵐雲氣之中,忽然冒出了倆條人影,披荊斬棘,手足並用,直向天柱峰的絕頂攀去。
他們攀登的速度,異常快捷,片刻之間,升高百丈,竟然來到了一處斷岩之上。
三人略一打量眼前的景物,為首的那位身軀高大,神態威猛,滿腮虯髯戟張,穿著一身灰褐勁裝,年約五十出頭的禿頂老人,突地環目暴睜,轉身對站在他身邊的孩子,沉聲說道:
“公子,您的輕功又有進步了。”
這位公子,看年紀約十二三歲光景,但卻生得唇紅齒白,一雙丹鳳眼,英挺不凡,從小飽讀詩書,一身青色長衫。聞言搖了搖裹在風帽中的小腦袋,眼神中透露著聰慧。此人,正是李浩宇。
“那是,有爹爹教我的流水步,哪裏去不了,爹爹說了,以後去外麵闖蕩,打得過別人就打,打不過別人就跑,打不過還跑不過嗎?百叔,你想學嗎?要不我教你?”李浩宇翹首鄙夷的說。
“公子,您說的對,打不過就跑,不過,您想教我,卻是沒這個本事。”這位神態威猛,滿腮虯髯戟張,穿著一身灰褐勁裝,年約五十出頭的禿頂老人聽到這話之後,一頭冷汗,暗道這兩父子真是一個模樣刻出來的,想當年自己隨李嶽闖蕩,在外仇家眾多,大部分都是照這個方法欺負別人。打得過就加以蹂躪,打不過屁股一溜煙就跑,憑著自己的流水步,開宗立派。別人輕功功法沒李嶽的流水步上等,往往在離海宗一般位置就掉下去,也有些人乘船過去。奈何那該死的李嶽卻安排人在山腳下往船上扔石頭,被砸個鼻青臉腫,要不就沉船掉下海遊著回去,久而久之也沒人來了。李浩宇六七歲時聽百叔講起自己爹爹李嶽的往事,不由得一臉向往,發誓要習成爹爹教自己的流水步,從此每天不斷在海中練習,一開始往往剛跳起來幾步就掉下水,一下水就跳不起來,畢竟沒東西支撐,無法跳,反反複複。慢慢的能能奔出二十來米,距離海宗還有30多裏,這是遠遠不及的。而今上百丈山已是輕鬆,飛簷走壁比在水中奔跑卻是難了許多。
“哼”李浩宇不服的哼了一聲。
突然前方隨風飄來一道身影,一身邋遢,臉上都是淤泥,蓬頭散發,腳趾頭從布鞋裏露出來,看起來跟百叔一般歲數,活像一個乞丐,緩緩落在李浩宇麵前,眼神直勾勾的盯著李浩宇,雙眼青光,呼吸急促,仿佛想一口把李浩宇一口吞下。百叔見狀施展身法,一步到李浩宇跟前,這身法也是流水步,比李浩宇高深百倍不止。百叔卻見這乞丐身法詭異,居然能臨空飛起,以自己本事還遠遠做不到,赫然間腦光一閃,便雙手抱拳:“前輩,請問有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