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小孩子盡說些不著邊際的話。”何家駿開始教育起兒子來。
他有時候也很納悶,這兒子的脾氣怎麼就真應了那句俗語,三代不出舅家門,他這兒子就是滕龍年少時候的翻版。
滕龍被外甥逗得一點睡意都沒有了,他索性就陪子騰到籬笆院外走走,小純也隨著一起,三個人的身高明顯成等差高度。
子騰走在最前頭,小純居中,滕龍緊跟在他們倆身後。今天陽光普照,箐竹湖埠頭上,三五個女人在洗滌衣物,她們看到滕龍過來,各自相互招呼著,問候新年大吉。
滕龍對這些個女人也親近,這都是西山墺各家當家做主的婆娘,在她們跟前說話還是要客氣的。
“莽龍,你家媳婦過年都沒有回來?”
小純聽著這些個婆娘們,前幾句話還算熱乎,可是過了前三句就打探起自家嫂子的事情來,想必是看熱鬧的成分多了。
“我嫂子當然是回來過年的,她還給我們帶了禮物呢。”小純清亮甜潤的聲音裏滿是傲嬌和喜悅。
“有勞各位嫂子記掛了,媳婦兒忙著自己的工作,她一心喜歡,我也不好阻攔,這初一就上工去了。”
“什麼?真是緊張,初一就上工了,莽龍你也太順著她了,不是嫂子我多嘴兒啊,你就媳婦兒長相俊俏,這可是要盯緊的。”
“謝嫂子提醒,我會抓緊的。”
滕龍這麼一說出口,那位直言的大嫂兒走上埠頭,在他耳邊說了幾句更為貼心知己的話。
滕龍聽後笑容滿滿的點頭應允,連聲道謝。
箐竹湖麵陽處水波連連,麵陰處冰凍未消,這山水倒影還真是如畫一樣的美景。
女人們在埠頭洗滌衣物,時不時傳來歡快的說辭。
小純和子騰看滕龍剛才點頭的樣子,在一旁說道:“看你舅舅,就是條應聲蟲了。”
滕龍抱起外甥問道:“子騰同意小姨的說法嗎?”
“舅舅很想聽嗎?我要玩蹺蹺板,邊玩邊說好不好?”
小純和子騰一頭,滕龍一頭,這兩端的重量還是挺平衡的,一高一低幅度很大,還挺刺激的。
“舅舅不是應聲蟲,舅舅是撥浪鼓,兩頭都是咚咚咚的。”何子騰玩得開心非常的時候給出了這麼一個比喻。
“小純,我們的外甥智商就是高,應聲蟲對撥浪鼓,對的還不錯。”
“對了,我們來玩對仗遊戲怎麼樣?”小純提議道。
“好,我做裁判,子騰你先說,看小姨能不能接上。”
“既然是遊戲,那麼就該有遊戲的規則,贏的人刮輸的人鼻子。”何子騰人小但主意還是挺大的。
“這好像有點不公平的,子騰你不怕輸嗎?”滕龍提醒外甥,再怎麼說他還是個小學生,而小純可是高中生了,而且還是為學習成績優異的高中生。
“舅舅不要擔心我,我倒是擔心小姨會輸。”
“子騰,小孩子可不能說大話的。”
“我們眼見為實,舅舅,我先說,箐竹湖。”
“藤蘿山。”小純立即對上。
“箐竹湖,湖水清,清清湖水向東流。”何子騰說了一句完整的上聯後,看向對麵的小姨同學。
滕龍瞪大眼睛看著外甥,真是不簡單了,他還以為就這麼三字兩字的對仗而已,竟然升級到整句了。
這時候何家駿和滕鳳兩夫妻一路尋過來,招呼他們回去吃午飯。
小純笑眯眯的看向姐姐和姐夫,仰頭指著遠處的山峰說道。
“姐,姐夫,子騰還真是厲害,他上句是:箐竹湖,湖水清,清清湖水向東流,那我下句該怎麼對啊?”
“哈哈哈,你這小鬼頭,昨晚上,爸爸媽媽夜裏談話,你偷聽了?”
“嗬嗬嗬,怎麼是偷聽,明明是聽得清清楚楚,小姨我這是抄襲爸爸媽媽的。”
“那後麵一句是什麼?”小純追問外甥,她倒是想了一句,既然是遊戲那麼就先聽聽外甥怎麼說。
“藤蘿山,山峰高,高高山峰立雲霄。”何子騰完整的抄襲了爸爸媽媽對仗句。
“我總不能輸給了外甥的,我就學著對一句:藤蘿山,山花香,香香山花隨風飄。”
“舅舅,你說那句對的好些?”子騰把評判的大權推給了滕龍。
滕龍抱起外甥,在他臉蛋上親了一口:“都好,小時子騰能臨時來一句就更好了。”
“沒問題,我就對後麵一句,藤蘿山,山崖陡,陡陡山崖百丈深。”
“好,太好了!我宣布,子騰第一名,小純第二名。”
“那第三名是誰啊?”子騰歡聲雀躍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