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開房內的照明燈具,頓時水晶臥室亮堂堂,銀光閃爍,這兒要是有佳人相伴,怎麼會是這樣的冷清孤寂。
滕龍拔掉手機充電的電源,而後開機,上麵的屏幕就是那日登百步崖時,下山的時候,練情夢看到石縫裏長出的一顆紅色的杜鵑花,這對於他來說是司空見慣的,但在練情夢眼裏就是很新奇的,於是就拍下來。
現在作為屏幕壁紙後,原來這風景的美麗就是這麼因人因時而異的。滕龍回想那日,白岩山也在場,現在想起來,這白岩山還真是處心積慮的,這麼想著,心裏就滋味翻騰了,他一再給自己一個說服自己的理由,不是不信任練情夢,而是想知道她身在何處?
“滕總,怎麼?還是想到我了?”白岩山在滕龍呼叫第三遍的時候,才慢悠悠的接聽起來,而且說話的語氣,顯然是不友好的。
“白老師,你在心目中可是老師。”滕龍的口氣還是比較真誠的,在他的心眼裏他還是敬重白岩山,雖然他懷疑過香菱的死因和他有關,但是他還是把白岩山往好處去設想。
“我可是從來沒有把你當學生看待,還有我不會把夢兒的消息告訴你的。”白岩山走到陽台,抬頭仰望星空說道。
“夢兒?你們關係真的這麼熟絡了?”滕龍赤腳走到落地窗前, 拉開窗簾問道,濃眉一挑,隨後嘴角上揚,這是嘲笑還是譏諷,或許隻有他自己最清楚。
“不要大驚小怪的,我是男人,你也是男人,男人都有喜歡女人的權利。”
“白老師,不是不吃葷的,怎麼轉性了?”滕龍還是以牙還牙的頂了過去。
“這要看我遇到了誰?不過我還真是挺羨慕你的,你怎麼能這麼的好運,遇到的都是人間極品呢?”
人間極品,這是白岩山給滕龍兩任妻子的總結,他滕龍的妻子是人間極品,可是他卻是人渣,看來是自己根本沒有資質和人家相配的。
“白老師過譽了,十年前的我和十年後的我,是截然不同的,打擾老師的清夢了。”
白岩山的這番話,在滕龍的耳際一直是環繞播放的,他真的不敢相信這位曾經是淳城一中的美術老師,還真是他的死對頭了。
他是懷揣著想探聽一下練情夢的消息,才會給白岩山電話,但現在是人家真的是對他的妻子有心了。這要是正當的愛慕,他還是可以接受的,怕就是怕白岩山心術不正,滕龍想到這兒就再也睡不著了。
一看時間才冷晨三點過,滕龍索性洗漱好,穿戴整齊,把練情夢的機放入西裝內袋,而後關了房內的所有照明燈具,出了水晶臥室,直接到車庫提了一輛藍色保時捷,他要碰碰運氣,說不定在哪個角落,就被他遇到了。
練情夢一覺醒來,她還以為自己還身處籬笆院,竟然對著枕頭說道:“小純,怎麼這麼冷?”
過了好久,練情夢自己才回過神來,原來她已經身處在遠離西山墺至少三千公裏之外的呼倫貝爾的一家離白雲機場最近的大酒店的客房裏,她這次是一下飛機就直接入住網上訂好的酒店,這兩天不是汽車就是飛機的,所以累的渾身乏力,一到酒店,洗了個熱水澡就倒頭入睡了。
呼倫貝爾的天氣還真是怪的,她下飛機的時候,這兒還是烈日高照的,心想祖國的夏天都是很熱的,可是誰又能告訴她,睡到後半夜,盡然感覺寒意襲人,難道外麵下雪了?
於是練情夢就披上客房提供的睡衣外套,拉開窗簾一看,憑借酒店廣場的燈光,她可以看到真的有零星的雪花在飄飛,雖然不是鵝毛大雪,但是真的是雪花呀?
“不會吧?我說我的大草原,你不會一夜之間就變黃了吧?”練情夢自言自語的對著窗外驚歎。
這下好了欣賞大草原美景的心思,就因為這麼一場超級西伯利亞寒流,促使練情夢又要重新打算該怎麼安排行程了?
她這下是睡意全無了,好好的安排又泡湯了,中國還有什麼地方可以容她暫且安身的?
或許這是《芳蹤倩影》帶來的連鎖反應吧,當初到上海的時候,她還是很興奮的,就因為自己明智的做出離開的決定,可是現在這來回的機票就折騰了快兩千了,還要添置衣物,否則明天肯定不是凍死也是要得風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