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心裏怎麼想,方源父母第二天還是帶著方源去省大跑了一趟。怎麼說呢,方源是去之前就有點泄氣,似乎這樣根本沒辦法讓父母確信自己“夢”裏的都是真的。方爸不是沒見過世麵的人,久經世事早已經不是那麼輕易就像我別人的話了。按照方爸的觀點,眼見也未必是實,別人未必就是有意講假話,但要做事就必須謹慎判斷求證,任何一個疏忽都會釀成大錯。也正是這種謹慎的性格才讓他經過這麼多年積累了一筆豐厚的家產,而且能穩穩地守住財富。
方源很是賣力地領著父母轉了一圈,又是介紹建築又是介紹老師,然後還領著父母在學校附近吃了一頓飯,但是看父母那態度,方源明白,方爸是相信自己的,但是這種相信和方源期盼的完全不一樣。方爸覺得方源確實接受到了未來的信息,但也僅此而已,因為方爸完全把這個當作一個有趣的經曆,如果方源基於此鼓動方爸投資,那是完全不可能的。這個內容一樣那很可能是接受了未來的信息,但是其他的內容就可信嗎?這次的事情和夢裏一致,隻能證明這次一致,其他的什麼都不能證明。
這讓方源十分失望,也不敢再去提更多的內容了。關於日本那檔子事情他也不抱希望了,這根本就不足以讓方爸相信方源的投資計劃。尤其是,方爸不是一個投機的人,他自己已經積累了一部分財產,這些財產足夠方家兩輩子花的了,這種情況下讓方爸冒險投資根本就是不可能。
難道就這麼放棄了?方源十分失望。這是個什麼事兒?方源鬱悶不已,可是又無可奈何。這已經是方源能想到的所有辦法了,仍然不能取得方爸信任那就是空談。可是說服方爸去投資,上千萬的錢投出去,如果賠了呢?就算不賠,如果利潤沒那麼大,光這些錢流動中的損耗就能讓方家陷入困境,方爸沒有理由舍棄萬無一失的穩定生活去冒險。富貴險中求,怕的就是沒有對富貴極度的渴望。
方源是悶悶不樂的,但方爸也不可能就這麼白跑一趟,既然來了省城,方爸就要帶全家去拜訪自己的老上司,一家國有銀行省行的副手,曾經在方家所在市工作過好多年。方爸正是在這位老領導的照顧下才取得如今的成就的。順便一提,方爸就是他們市裏麵該銀行支行的一個科長,雖然官小,可是受這位老領導提點,在工作之餘參與了很多有益投資,比如房產和企業股份,有老領導把關,方爸放心跟著投資就不怕虧了。
去領導家之前方爸特意買了一堆禮物。送禮這回事不是方爸不上心,而是真的不可能送什麼讓領導稀罕的好東西了,領導那裏放的東西動輒百萬,而且也在年輕時周遊過很多國家,你想送點日常禮品讓他眼前一亮,那還真是個難事。所以方爸每次去送禮物的標準就是塞滿後備箱就行。反正就是表達一個心意,領導太有眼光了,投資眼光奇高,真心沒必要為了一點賄賂耽誤了自己前程,所以太貴重的禮品肯定不收。所以方爸就是買一堆日常要用的物品,飲料,水果,生鮮和蔬菜,甚至包括一些佐茶的零食比如巧克力、餅幹之類的都買了很多。這也是方爸和老領導之間的默契,不送貴重物品是對老領導的尊重,送日常物品更是對老領導的關心。老領導叫程洪,一見方爸帶著媳婦兒子來拜訪了也是非常開心。尤其是見了方源,從小跟程老領導家的孩子一塊玩大的,跟自己家孩子一樣,如今孩子們都忙著學業,一年見不了幾次,這次見了也是格外高興,拉著方源做到自己旁邊,親手給大家泡茶喝,還不忘問問方源的學業。
一番問候之後,程老突然對方爸提起了個事兒:“老方啊,最近省裏的老鍾出了點事兒,急著湊巧給老母親看病,要處理他手裏的一些藏品,你有沒有興趣啊?”
一聽到這裏,方源突然想起了一件事,那應該是今年年底的事情了,方爸一般隻有過年才會專門拜訪一下程老,當時是小年,拜訪程老的時候程老跟他們提起了這個事情,就是省裏的一個領導鍾明傑,因為急需用錢而處理了一批自己收藏的物品,裏麵有一些花梨木的家具,瓷器和玉石,而其中有一批羊脂玉仔玉,其中不乏一些質地極好的,最後差不多是一萬一塊就給賣了,到了年底羊脂玉的價錢就飆升了十幾倍,而方源知道,十幾倍隻是個開頭,到第二年年中時更是飆升到了一小塊未經雕琢的質地好的羊脂玉白板都能賣到四十萬。乖乖,正想著暴利呢這不就是機會嗎?!正因為方源這次執意要方爸來省大學,所以跟過去發生的事情有了變化,方爸在年前來拜訪了老領導,正好提前聽到了這個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