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看?
鳳瑤怔了一下,朝他翻了白眼。
“你又不好看,我偷看你作何。”她下意識回了這話。
卻不料這話剛落,顏墨白便輕笑出聲。
“我當真不好看麼?我怎記得當初在大旭之時,每番從街而過,皆會有不少姑娘紛紛朝我觀望,更還記得,不過是隨意外出遊個花燈節罷了,還會有人一直癡癡的望著我所在的畫舫,最後討得個落水的下場。”他略是得意的道了這話。
鳳瑤著實瞧不慣他這般得意的姿態。
“往日之事,你還好意思提及?你僅說你那些風雅韻事,那你怎不說你當初將大旭朝堂整得烏煙瘴氣,大旭朝上的所有忠骨閣老之臣都認定你是佞臣?”鳳瑤回他一句。
他眼角一挑,“怎不好意思提及,我之容貌,自然是在許儒亦與東臨蒼之上的,鳳瑤看上我,除了看上我對你百依百順,不仍是還看上我的相貌麼?再者,當初大旭朝堂的烏煙瘴氣,並非是我一手之為,而是朝堂百官品性不堅,大多都是牆頭之草,不堪重要,是以,朝堂上稍稍出了我這麼個出類拔萃且又極有主見的人,那些朝臣皆主動要朝我靠攏,難不成這也是我的錯?”
鳳瑤深吸一口氣,“我不想和你說這些。”
顏墨白笑笑,目光再度仔細的在鳳瑤身上掃了幾眼,待得片刻後,他神色微動,繼續道;“今夜月色正好,微風也正好。”
鳳瑤淡道:“這又如何?”
“鳳瑤,我身子骨已是好多了。”他又突然道。
鳳瑤再度扭頭朝他望來,眉頭一皺,“好多了終究不是徹底好完,你自然還得好生休養才是,莫要性情浮躁,得意妄為。”
“我並非是要得意妄為,而是,今夜月色正好,周遭氣氛也頗有花前月下之意,且這些日子一直被養病與教導孩兒之事纏繞,脫身不得,如今心態一鬆,渾身便也徹底的釋然開來,是以今夜,鳳瑤,我想……”話剛到這兒,他噎住了後話,溫潤柔和的朝鳳瑤笑。
鳳瑤掃他兩眼,倒也不知今兒這小子怎就突然說起這些話來了。
待沉默一會兒,她才慢騰騰的道:“花前月下雖好,但你我如今都已是老夫老妻,自然過了花前月下幽會的階段,是以莫要再說這些了,夜色都已極晚了,趕緊回去歇著吧,明兒我還得去上朝。”
“明兒一早,我會陪你去。”
“不需要。”
顏墨白僅是笑笑,也不曾將鳳瑤的話真正聽入耳裏,但那隻牽著鳳瑤的手卻驀地緊了緊,指尖也跟著一動,頓時與鳳瑤十指相扣。
鳳瑤怔愣的望他,他則已挪開了眼,足下也稍稍加快半許,牽著鳳瑤繼續往前。
隻是這回,他並未將鳳瑤牽入主屋,而是牽去了一旁離主屋稍稍有些遠的偏屋,眼見顏墨白推門便要進去,鳳瑤頓時穩住腳來,愕然的望他:“你牽著我到這兒來作何?”
“鳳瑤,我身子已是好多了。”他停住腳來,目光靜靜的將她鎖著,仍舊是道了這話。
卻是不知為何,這次這話入得耳裏,鳳瑤突然就反應過來了,目光也跟著緊了緊,待得片刻後,臉頰也抑製不住的有些發燙起來,隨即回頭略是戒備的朝不遠處那些站定在主屋外的侍衛與侍奴們掃了掃,這才朝顏墨白道:“你一天天的倒是沒個正經,身子才剛好一點便要折騰。”
雖話語的內容略微增了幾許埋怨,但脫口的語氣卻低得不能再低。
卻是尾音還未落下,顏墨白的手已是稍稍用力,牽著她便入了屋來。
這回,顏墨白動作仍是溫柔之至,每番觸到她的地方,都是極輕極輕,生怕會將她弄痛。
待的一番雲雨之後,兩人都是累極,鳳瑤則側躺在他懷裏,兀自休息。
半晌後,顏墨白才突然出聲道:“明日,東臨蒼便該回來了,待東臨蒼失而複得的與楊嫻相見,且兩人重歸於好後,那時,鳳瑤再將賜婚的聖旨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