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在,他便沒了,生的欲望。
瞬時,心頭抑製不住的起伏開來。
眼見鳳瑤表情有些不對,幼帝眉頭一皺,也不敢繼續多說什麼了,僅是猶豫片刻,道:“是以,征兒如今已不反對阿姐與攝政王在一起,征兒如今知曉攝政王定會對阿姐好,也會真正的保護好阿姐。”
鳳瑤沒說話,僅是沉默了下來。
待得半晌後,她才按捺心神的朝幼帝隨意道了幾句,隨即便動身離開。
出得幼帝的寢殿,夜風拂動,稍稍有些涼意。
鳳瑤抑製不住的打了個冷顫,正要皺眉,不料這是,身旁突然有人將一件披風搭在了她的肩頭,待得她轉眸一望,便剛好瞧清了許儒亦那張清俊的臉。
多日不見,許儒亦麵上竟然有了幾分破天荒的滄桑之氣,那眉頭也緊緊的皺著,滿目的厚重,仿佛是心事重重,壓抑不得。
“多謝。”鳳瑤緩緩道了話,“皇傅怎還未出宮回府?”
許儒亦抬頭與鳳瑤對視一眼,隨即便緩緩垂頭下去,任由濃密的睫毛掩蓋住了滿眼的神情。
“長公主此番好不容易歸來,微臣,想親自恭賀長公主。”他默了片刻,低聲的道了掛。
鳳瑤笑笑,“今日城門口,你不是已然親自對我恭賀了麼,怎此際還要等在這裏再恭賀我一回。”
這話一出,許儒亦不說話了,似是被鳳瑤這話堵了後話,不知該怎麼回答了。
但他也不慌張,就這麼靜靜的立在鳳瑤身邊,渾身的悲涼氣氛越發濃鬱。
鳳瑤知他心思,隻是不願再去挑破任何。許儒亦對她的感情,她雖是知曉,但卻沒法回報任何,是以,許是將一切之事說穿了尷尬,還不如故作迷糊的不知。
“罷了,皇傅的心意,本宮已是收到了。如今夜色已深,皇傅還是早些回府去休息吧。”鳳瑤默了片刻,再度委婉的道了這話。
隻是這話一出,許儒亦仍舊垂著頭,並不出聲。
鳳瑤凝他片刻,也不打算多呆了,踏步便緩緩往前,準備離去,卻是足下剛行兩步,許儒亦突然出聲道:“長公主。”
鳳瑤眼角一挑,稍稍駐足,默了片刻,回頭朝他望來。
隻是這回,許儒亦突然屈身朝她跪了下來,開口便低沉沉的道:“微臣有罪。此際在外一直等長公主,其一是想恭賀長公主,其二,是想親自在長公主麵前賠罪。”
鳳瑤眉頭一皺,愣了一下,“皇傅何罪之有?”
許儒亦緊皺著眉頭,“長公主將大旭與皇上交給微臣守護,微臣非但沒能守好大旭,更也沒有守好皇上。微臣辜負了長公主的看重,差點鑄成大錯,若非緊急之際駙馬前來救援,定會釀成難以彌補的後果。是以,微臣,有罪,求長公主責罰。”
鳳瑤歎息一聲。
今夜聽幼帝提及大齊的事情,她也是心有厚重,甚至後怕,覺得當初之事險象環生,差點讓自家幼帝丟了性命。
隻是即便如此,她也隻是在感慨幸好,幸好顏墨白及時到來救了幼帝,救了大旭,但卻獨獨沒有要責怪許儒亦的意思。
許儒亦已是盡力了,是以無論如何,都不能怪他。
他畢竟不是顏墨白,沒有顏墨白那樣的魄力與心智,是以,他已然做得夠好了,要怪,就隻能怪大齊的手伸得太長,太不安分。
鳳瑤沉默一會兒,才朝許儒亦緩道:“皇傅起來吧,當初之事不能怪你,你已然做得夠好了,本宮,還得感謝你,若不是有你守著大旭與幼帝,我便是出門在外也會心中不平,一直擔憂,是以,皇傅已為我分憂過了,你是有功,而不是有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