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此人年幼時喪母,至此,被王家上下冷落至宅中一角,苟延殘存。但也幸好,天無絕情之人,那老管家因與他母親是舊識,因此,時常照顧他,才讓他存活至今日。
但是,那日交易過後,老管家心中煩悶,自知有事即將發生,但又不知是何事,因此,當夜周轉難眠,最終,收拾了一包行李,往裏放了一些錢財之後,來到此子房內。
入房內,便見此子,還在徹夜苦讀詩書,老者心中甚慰,當今時日,功夫雖可獨霸一方,欺淩弱小,但在朝廷麵前,除非武力通天,不然根本不夠看。
如今,此子不得家主喜愛,因此,想要習武成名,實在是太難了,畢竟天姿不高,隻能用藥物來引,因此,才有一句窮文富武,說的,就是那些沒有天賦的人。
當然了,因為家族中,都當此子不存在,因此,也沒人知道他的天賦高不高,而這老管家,平日繁忙,又怎會知曉呢。
老管家剛剛推門,此子就聽到了聲音,立刻放下書物,站起身來,一身青色發白,舊褶縫丁的麻布衣衫,雖然破舊,但依舊不能遮掩此人的天生麗質。
此子,身材不高,比尋常少女較矮,身材瘦弱,但配上緊身布衣,立刻就突顯了棱角,雙臂不粗,顯纖細,雙手潔白如玉,十指修長,雙腿矯正,並攏之後,不見其間。
如此身材,若放在尋常女子身上,自然是生的美麗,隻要容貌得意,既可稱為城中一花!就算容貌不佳,隻看其背,也是一代佳資。
但,此身材卻在一男子身上,而這男子,還不僅僅局限於此,就連容貌,也是世之僅有,可稱世之奇觀,隻可惜,王宅上下,皆當無此人,就算生的美麗,又有何用呢?
王宅子孫一壁兩玉,前玉入捧常新眩目,後玉麗姿無人常議,同壁而生異母相遺。
等老管家開門,步入其內之後,此子才雙袖扶身,開口問。
“老管家,今,時日不早了,您還不休息,來我這裏做什麼啊?”
老管家聽到此話,便立刻從思緒中退出,搖搖頭,將雜念屏蔽,抬頭看著此子,含笑反問。
“怎麼?莫非少爺不高興老奴來此嗎?那麼,老奴這就告退。”
此話一出,剛入此子耳中,便立刻繞開身前桌子,來到老管家身側,拉著老管家的袖子,低聲賠笑。
“怎麼會呢!我可是天天期盼您來呢。”
一邊說著,一邊拉著老管家的袖子,讓其做在室內的椅子上,同時給他倒了一壺茶。
老管家因為骨子裏,自認是此家奴仆,因此不敢讓此子敬茶,但茶水以倒,猶如覆水難收,因此,隻能百般無奈的接受,但並未坐下。
此子見此,也隻能搖搖頭,裝作沒有看到,同時來到隔壁的椅子上,緩緩坐下,等坐下之後,老管家立刻放下手中茶杯,拿起茶壺,給此子倒了一杯。
接過老管家遞的茶杯,同時示意,讓老管家坐下說話,見此,老管家才安心坐下,但也並未喝茶,隻是尋思了一下,才慎重的開口。
“二少爺,我照顧你多年,今,有一話,不知你信不信?”
見老管家詢問,這二少爺,想也不思,立刻就開口回應。
“自然相信!這些年,若不是您的照顧,我又有何本事活到今日?所以,不管您說什麼,我必然相信,如果是事,我必然全力以赴!”
老管家見二少爺,想也不想就表示相信,心裏甚是欣慰,同時心裏的預感,越來越堅定了起來!
想到這裏,老管家立刻將準備好的行李,拿了出來,將其放到桌子上,並且慎重的開口。
“老奴我今夜周轉難眠,心中總是有一股不安,思來想去,也不知道是什麼,隻是覺得會有大事發生,而且不是喜事,因此,準備了一份行李,送於少爺,今夜,少爺你就悄悄離去,不要再回來了。”
聽到這番話,二少爺立刻雙目圓瞪,心中開始胡思亂想,暗想著,是不是家中某人,想要置我於死地!
思來想去,不得其解,但二少爺並未多問,隻是默默的站起身,簡單的拿了幾件換洗衣裳與少量錢財,這些錢財,都是他苦苦餘下的。
將一切收拾完畢,接過老管家準備的行李,兩人趁著夜色,悄然來到後門。
站在後門口,二少爺不舍的看了看王宅與老管家,畢竟,再怎麼說,這裏也是自己的家啊。
許久,老管家見二少爺還不動身,立刻咬牙,狠心的上前推了一把,將其推出後門,然後死死的關上門,同時含淚,低聲開口。
“二少爺,你要保重身體,記住,不管如何,也不要讓人知道你是王家的人!”
愣神中的二少爺,聽到此話,雙目立刻流出淚花,低聲抽泣兩回,才點頭輕‘恩’了一聲,接著一步三回頭,不見其人首,直至尋不見,才難棄相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