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業近年風波不斷,鄰國又不懷好意,在這節骨眼上,難免會有什麼人生出了什麼不該有的念頭,如果放任不管的話……帝君可要三思!”
看到帝君那一瞬間變得冷酷的目光,紀芙茵很清楚,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唇角挑起了一絲不易差距地冷笑。
趙洛之啊趙洛之,你千算萬算都沒有算到還有現在這一天吧……你以為這麼做就能讓整個季氏一族陷入萬劫不複之地了麼?那她現在就要告訴他,紀氏一族不但不會消失殆盡,她還會讓他嚐嚐,什麼叫做偷雞不成反蝕一把米!
從皇宮離開的時候,外麵的天已經黑了下來,紀芙茵馬不停蹄地趕回了紀府,一進去就急匆匆地趕往了老夫人的院子。
老夫人躺在床上,氣色看起來有些差,其餘的人倒是還沒什麼,紀夫人正端了一碗壓驚的熱茶,慢慢地喂到老夫人的口中,見紀芙茵二人進來了,紀夫人連忙將茶放到了一旁,“芙茵,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自從他們回來後不久,紀雲豪就又被傳到了宮中,剛剛才從牢獄當中放出來的紀夫人,自然是惴惴不安的,現在看到了女兒,立即忙不迭地開口問道:“你爹他又進了宮,帝君他是要……?”
“母親不必再驚慌,帝君已經相信了咱們紀家的清白,這次讓父親進宮,是為了別的事情,你們隻管放心就是。”紀芙茵安撫她道,“祖母怎麼樣了?”
“沅神醫來看了看,說是受了驚嚇導致的氣血有些不暢,給了些壓驚的茶,我剛剛讓丫鬟煮好。”紀夫人這才鬆了口氣,壓了壓老夫人的被角,“母親,你感覺可好些了?”
將嘴裏的那一口熱茶慢慢咽下,老夫人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好多了,好多了,知道我的兒子沒事,我就什麼事都沒有了。”
說著,老夫人又看向了紀芙茵,目光當中有些複雜,像是有什麼話要對她說,卻又欲言又止,芙茵怕她有什麼話悶在心裏久了,萬一悶的身體又不舒坦,就主動開口問道:“祖母是不是有什麼話要對我講,祖母隻管開口就是。”
“芙兒,祖母也不是一定要求你,隻是……”老夫人長長地歎了口氣,“你三妹妹她……這次的確也不能說是一時糊塗了,可是……她的身上畢竟還留著我們紀家的骨血,你就看在你們同為姐妹的份上,多少抬抬手,放了她吧。”
紀芙茵不動聲色,“祖母的意思,是要接她回紀家來?”
老夫人又是一聲歎息,搖搖頭,“她都已經跟成喜成親了,怎麼能把她接回到紀家來。”
“如此我就明白了,祖母讓我放下仇怨,以德報怨接她回紀府過她的三小姐生活,那芙茵是萬萬做不到的。”紀芙茵輕輕搖頭,又道,“但我也不是不明白祖母您的意思,所以……我答應您。”
“我會對三妹妹她網開一麵,不再繼續追究,隻是從此以後,她會有什麼際遇,會因為此事遭受到什麼樣的懲罰,也都跟我無關,她已經不是我們紀家的人了,不幫,但是也不加害,這就已經是我給她留下的最大的容忍了。”
參與到了這樁汙蔑案當中,等將來帝君追究起來,跟被紀芙茵追究起來有什麼不一樣?老夫人向來是看不慣這個三孫女紀巧茵的,可畢竟骨肉連心,就算是她現在作出了讓人這麼心寒的事情,她這個做祖母的,卻還是有些心軟了。
老夫人蠕動了幾下唇角,像是又要開口,這時顧含謙卻微微一笑,說道:“老夫人若是再求下去,為難的可就是芙茵了,此事牽扯甚廣,要處置誰,要放過誰,最後都輪不的芙茵這個太子妃來定奪。”
“老夫人就算再怎麼舍不得那三孫女,可芙茵若是不忍心回絕了您,硬要幫那個不爭氣的三妹妹扭轉局麵的話,到時候平白無故受到連累的人可是最最無辜的她。”
“老夫人,孽是她三妹妹自己造的,您又何苦用這個孫女造的孽,來為難這個全心全意為了您好的孫女呢?這對什麼都不曾做過的芙茵來說,豈不是太過不公平了麼?”顧含謙很是憐憫地歎了口氣,“更何況,您疼著的那個孫女,這一回可是動了讓您去死的念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