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九歌回到府裏又是深夜,君樓寒自然是心滿意足地回去睡覺了。
疲憊地偎在軟榻上,緩緩地閉上了眼睛。莫大輕輕地敲了敲書房的門:“主子,公子夜離開了。”
書房裏久久沒有聲音傳出,莫大自是知道主子已經聽到,便轉身走了。
鳳九歌睜開眼睛呆呆地看著天花板,笑了笑,似自嘲,似解脫。
起身走到書桌邊,拿開上麵蓋著的宣紙,露出一幅還未畫完的畫來。撂過長袖,執筆繼續畫了起來,那墨發披肩,麵若冠玉的絕絕男子,不是夜司澈又是誰?
拿過畫看了看,苦笑了笑:“既不是一條道上的人,就不要有什麼交集。”
一陣風過,鳳九歌軟軟地倒了下去,君樓寒摟著她立在桌邊,拿過她手裏的畫,瞬間大怒,隨手拿起桌上的硯台,將那墨汁全潑在了畫麵上……
鳳九歌的記憶留在了夜司澈離開逍遙王府的這個晚上。當她醒來時,映入眼中的是粉色的帷幔,粉色的被子與床單,粉色的珠簾,粉色的桌布,室內的擺設到處一片粉色,不遠處的一個香爐散發著清雅的幽香。
麵對這個富麗堂皇的房間,陌生得讓她想不起來這是什麼地方。她想坐起來,卻發現自己四肢無力,連坐起來的能力都沒有,這一發現讓她害怕。
歡樂穀的百花院裏,正歡歌笙舞。君樓寒坐在主位上,懶惰地看著下麵的歌舞,品著杯中的美酒。旁邊半跪著兩個貌美少女正握著美人拳輕輕地給他捶著腿,身側站著的兩個給他揉著肩,旁邊還立著一位端酒壺的。這種帝王般的張狂享受,君樓寒使起來是那麼的自然,似乎他天生就是一個王者。
一個侍女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在他耳邊輕語。
君樓寒臉上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動,隻是懶懶地說了聲:“帶她上來吧!”
兩個侍女挾著鳳九歌走進大廳,她現在是邁腳的力氣都沒有。
看著上位的君樓寒,鳳九歌終於明白為什麼自己一覺醒來會在這個陌生的地方,感情是這妖孽把她弄來的。可是為什麼自己全身會一點力氣都沒有呢,要說他想把她怎麼樣根本用不上給她下藥啊!
“你到底想怎麼樣?”鳳九歌有氣無力地問道。懶惰地看著歌舞的君樓寒終於把眼睛瞄上了她,他衝兩侍女點了下頭,二女一起放開了扶著鳳九歌的手,她便如同一隻沒有飛起來的風箏般軟軟地飄在了地上。
君樓寒眼中閃過一瞬間的不忍,但這畢竟隻有一瞬。他冷冷地瞟了她一眼,繼續看著他的歌舞。鳳九歌死的心都有了,現在的她,活得比狗還不如,狗還能跑能跳,她現下是爬都爬不動。
不知道過了多久,壓在身子下的手早已沒有了知覺,鳳九歌以為自己快要死了的時候,一雙鑲嵌著珠寶的男靴停在她麵前。君樓寒蹲了下來,冰涼的手指指腹撫過她的臉。鳳九歌抬眼一望,廳中的歌舞不知何時已經停了,整個大廳裏就剩她與君樓寒倆人。
“乖乖地呆在我身邊,哪也不要去,什麼逍遙王,什麼皇位,以後都不要再去想了,我會讓你過得比皇帝還逍遙。”他的聲音異樣溫柔,如同在對情人說著甜言蜜語。
鳳九歌卻如五雷轟頂般擊了個透心涼,他這是要軟禁她?
“為什麼?”
“我要你愛我,像愛夜司澈那樣愛我!”
鳳九歌冷笑:“你知道什麼叫愛嗎,你懂什麼是愛嗎?愛是要用心的,不是說說就可以的,你有愛過一個人嗎?”
鳳九歌的冷笑刺痛了君樓寒的心,他不懂什麼是愛,為了歡樂穀能存活,在他能力還不足以保存歡樂穀時他把一個愛他至深的女子送給了那個足以保存歡樂穀的男人。後來他的能力強到了吼一聲整個武林都會抖三抖的程度。才發現那女子過的到底是什麼日子,他把那男人挫骨揚灰後想帶回那女子,女子卻自殺了,死前告訴他,她之所以過著這種生活而沒有選擇去死,是因為愛。她怕她選擇了去死,那人會毀了歡樂穀。
他不知道什麼是愛,她告訴他,:若有一天,心不受控製地痛了,就會懂了。
他想讓她愛他,也想讓自己愛上她,他想要知道那到底是種什麼感覺,可是她似乎並不領情。
君樓寒臉色一變,真是給臉不要臉,想他君樓寒,隻要他一招手,大把女人送上門來愛他。這還沒發育好的小丫頭有什麼,好色如命,臭名遠揚。自己真是瞎了眼了!
一揚袖把鳳九歌掀翻了個圈,然後起身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