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 椒鹽之吻 出乎意料情理之中(1 / 3)

再次去上班,因為請了一個星期的假,心裏有點小小的不安,所幸這家公司的氛圍似乎極為獨立,大家不過於冷淡也絕不熱情八卦,隻有主管簡單慰問了兩句,我鬆了口氣,趕緊幹活,加幾天班是再所難免了。打開電腦,一一查看郵件,看到一封主題為“聖誕節活動方案投票及意見征集”的郵件,點開一看,有幾個活動方案的選項,末尾是一顆閃閃發亮的聖誕樹的動態圖。對喔,還有半個月就是聖誕節了,不禁抬頭看向玻璃窗外,雖然空無一物,但天空和空氣卻明白無誤地呈現出初冬該有的feel,似乎在上海這樣的大都市裏,所感受的聖誕節的氛圍要濃過其它節日呢,滿大街至少持續一個月的“jinglebell”為一例。我出生在冬夜,我愛它清冷凜冽的空氣,我愛那光禿筆直的樹幹,我愛傍晚到處可聞到的柴火味炭火味,我愛範曉萱的《雪人》,我愛冬天,連帶著從小考試時寒假時的成績都總好過於暑假的,不過這讓我十分不悅,因為暑假要遠遠長過於寒假。

這種節日我當然想和李齊一起過了,所以也沒有細看郵件,便關了它,而且我作為實習生,不參加應該也不會是不懂事吧。再往上看,竟然看到曹先生的郵件,大概是三天前,主題依然是簡明扼要:望盡快康複。我不知為什麼,有點想笑,浮現出他滿臉嚴肅卻怎麼也嚇不到我的樣子,郵件是這樣的:注意身體,回來上班後請回郵件。我想也沒想便當下回複:曹總,您好。我今日已回公司上班,謝謝您的關心。不到五分鍾,手機就響了,是曹先生。

“您好,曹總。”

“身體好了?”

“嗯,沒問題了。”

“我前兩天才知道你請假了,說是感冒?”

“對啊,不過很有可能是甲流。”

那邊忽然沉默了,我覺得有點尷尬,是不是嚇到他了?

“如果這麼嚴重,為什麼不多休息一段時間?”

“也不確定是不是啦,醫院化驗科也沒有回複我,隻是我很少高燒三天,現在燒退了,就沒問題了,不想拉下太多工作。”我如數家珍,暗暗覺得自己好像有點囉嗦。

“燒了三天?”曹先生似乎有點怒氣,我心裏卻有卑鄙的、不知為何的暗喜。

“嗯。”

“我下個星期去公司,出來吃飯。”

“不如這次我請您吧,去我的學校附近吃,可以嗎?”

“好,你這幾天不要加班了,我會跟你的主管說一下。”

我本能地想要拒絕這個並不合適的好意,但是他沒讓我有機會:

“我要開會了,再見。”

“喔……曹總再見。”

我沒有跟這樣年紀的男人親近過,所以並沒什麼技巧可言,再說我在他眼裏充其量也就是個小丫頭片子,所以也沒什麼太多的想法,畢竟,我覺得我一定會和李齊一直在一起的

李齊的家教做得還不錯,學生的英語成績有實質性的提升,為此學生的母親還專程謝過,隻是我基本上沒空在晚上再去陪她一起家教了,所以一周有二天晚上的時間我們也是錯開的,我早上出門時她還未起床,我晚上回到家時她已出發。這樣不同節奏的生活是我之前極力想避免的,潛意識裏總認為這樣就會漸漸失去她,失去我們共同的生活。然而這兩個月下來,我發現或許我有時候真得是有點小題大作,這個城市裏所有的情侶應該都是這樣相處的:有各自的工作,早出晚歸,作息時間可能也不盡相同,周末或許還要加班,雖然住在一起,相處的時間卻並不多,更別提那些異地戀的。所以,我到底是在擔心什麼呢?

這一個星期裏,果然沒有我加班的事情,我想留下來和大家一起做點什麼,卻又覺得這樣很做作,左右為難下,我決定還是接受曹先生的好意,按時下班,逢到她去做家教,但是又等不及我一出發,便轉車過去照舊在kfc裏買上一份套餐和一份報紙坐著等她。天氣已經很冷了,早起呼出一口氣都能看到白煙了,我一個人走在入冬的街道上,並沒有覺得疲累,隻要不吵架,我幾乎都是心無旁騖的,真得像是被打了一管強劑量的三聚氰胺,少了幾分傷春悲秋,少了些似有似無的情緒。和她在一起的這一年多裏,我已被她馴服得很乖,她不喜歡一些額外的情緒,笑我酸,我便漸漸收斂起很多,但……李齊似乎覺得我還是太“小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