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水,涼風徐徐。
一個黑色的身影快速的從一座破敗的茅草房中竄了出來,腳尖輕點地麵,便如離玄之箭,振翅雄鷹般彈起,幾個起落,便已消失在了那茫茫的樹影之中。
許久之後,一個鼻青臉腫的小子,從一個矮樹杈裏爬了出來,豬頭一樣臃腫的腦袋上紮滿了毒蜂樹的尖刺,輕輕一碰,便痛的哎呦哎呦直叫。
那張腫臉都扭曲成了包子了,疼得他張牙舞爪的,不知多久,才緩過勁兒來,但也是麵部肌肉不停的抽動著,絲絲嗬嗬的哭笑不得。
嘟囔到“混蛋的玲瓏雪,一定是又在騙我,還說什麼夜間最適合練習身法,我竟然還相信了,混蛋啊,這麼黑的天,那裏看的清路啊,我才剛出來,就掉毒蜂樹從了,還練個屁的身法,果然越漂亮的女人,越會騙人。”
發了幾句牢騷,張無極才摸了摸他自己的豬頭臉,喃喃道“毒蜂樹的毒性,要三個時辰才能化解,我要是這副摸樣回去的話,一定會被人看笑話的,說不定那個玲瓏雪就在家門口等著我呢,算了,我還是在這裏修煉一陣,等毒性過去之後,再回去吧!”
打定主意,張無極便找了一塊草地,盤坐於上,開始修煉起來。
張無極所修煉的功法,是整個人五行大陸上,最為常見的五行流轉術,是通過本身的特質,跟天地之間的五行之氣,產生共鳴,從而將五行之氣納於體內,流於經脈,儲於丹田。
而隻要納五行之氣於體內,便可以溝通五行之氣,使出種種妙法。
張無極因為資質的關係,雖然勉強納入一絲土行之氣,但卻微弱至極,隻能修習土行法術種最為低等的遁術。
可即便是最為底等的土遁術,張無極也經常掌握不好,不是土行之力凝結不成,就是土遁的時候了,發生各種狀況,比如露出個腦瓜頂。
當然腦袋插在地下,腳在地麵的拿大頂式土遁,他也不是沒有試過,總之是悲催的很。
靜下心來,排除雜念,一股玄色之氣便從他的丹田之處運轉起來,看似極其微弱,卻又似乎蘊含著無比厚重而龐大的力量,隨著張無極靈識的調動,那玄色之氣在他的周身流轉一圈,便凝於雙手之中。
張無極的雙眼,猛然睜開,雙手快速的交叉,掐出幾道指訣,嘴裏念念有詞“天乾地坤,五行顯真,遁!”
一聲暴喝,嗡鳴之聲猛然的響起,一道玄色之氣瞬間在張無極的身上散發出來,繞著他形成了一個螺旋的形狀,風疾如刀,吹的張無極的衣衫獵獵作響。
他麵上的表情,有些扭曲,雙手構成的指訣正在抵抗他的意誌,想要彈開,可若如此,那他就再次失敗了。
於是張無極也是發了狠心,死死的咬著牙,“該死,老子承認,掌控不了自己的命運,被扔到這個該死的地方,可老子自己的手指難道還控製不了麼,我就不信這邪,給我聚!”
狂吼一聲,張五行全身玄土之氣猛然爆發出來,雙手指訣,瞬間合在一處,霎時間,原地本來那些勁風嗡鳴,戛然而止,除了天空中幾片剛剛被勁風卷起的落葉飄落,剛才的一切就好像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隻是一會兒,便恢複了蛙聲蟲鳴,夜景如初,而最關鍵的是,張無極的身影,也從原地消失不見了,隻留下了一地的衣物和毒蜂樹刺。
又過了沒多久,遠處急速飛來一個黑影,落在地上之時,卻一個踉蹌,猛地摔了幾個跟頭,因為速度過大,甚至是在地上劃出了幾十米遠,接著狂突出一口鮮血。
而他卻沒有注意到,就在剛才他摔在地上的時候,一枚灰色的石珠,卻悄然的滑落,在地上滾了幾圈,直接落進了地上張無極留下的那件衣服之中。
可此時就算他知道的話,恐怕也顧不上這些了,從地上爬起來之後,便有些驚慌和焦急的朝著身後看了一眼,接著連忙再次掐起了一個指訣,整個人瞬間再次騰空而氣,朝著遠處逃遁而去。
那人剛走不就,從遠處的林中快速的越來兩個身影,來到近處,可以看清是一男一女,這兩個人的年歲都不大,跟張無極相仿,女子身穿一件白色玄衣,袖間三道金文,彰顯著她的實力,已然可以使用三種五行之氣,達到出塵三層的境界。
金紋繡衣,卻不庸俗,反而更加襯托她的出塵淡雅,隻是她臉上的麵容冰冷,仿若全世界都欠她丹藥似得,顯得讓人難以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