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大結局(1 / 3)

“稟告皇上,皇後娘娘到了。”

白芯蕊麵無表情地福身一禮,恭道,“臣妾參見皇上。”她用餘光瞥見殿上兩側的太監宮女們,心中已死。想不到閩皓揚不旦尋人將自己抓回來,而且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即將讓自己顏麵無存。

閩皓揚狠狠的眸子瞪著垂頭的白芯蕊,似胸有千番怒氣都忍著不曾爆發。他移開目光,對其他人喝道,“所有人都退下!”

“是,皇上!”

殿門“咚”的一聲緊閉上,頓時將門外的光芒抵擋在外麵,殿上瞬間陰暗下來。柳葉蕭蕭,光敲長窗,層雲遊現,殿內的氣氛遠比不上殿外的祥和。

閩皓揚突臉色一變,抬眼看白芯蕊立在階前。蕭蕭中玉色紋裳輕飛,容顏似水帶著高華傲氣,如殿內晦暗之中的一抹清色,飄逸出塵。

“你怎麼不走了?!”

白芯蕊衝他一笑,“你若不去尋我,我定不回!”她不看他,口中的語氣卻絲毫不弱。或許,自從那日在禦花園之中死心之後她便若變了一個人,一個懂得反抗不再容忍的女人!

閩皓揚的嘴角明顯抽動了下,聲音淡淡的,像說著無關要緊的話一樣,“莫非你真的要陪著宋墨殊走?!”

“無所謂陪誰,隻想離開這個地方,這裏本來就不屬於我,也沒有什麼值得我留戀的東西,不是麼?”

閩皓揚的心猛地生出一陣疼痛,可是眼神裏卻變化出一道狠絕,“就憑你今日的罪過,你不懼怕朕將你打入冷宮?!”

“如若能夠不用麵對你這樣冷漠的眼神,我也無怨無悔。”說完,白芯蕊突然笑了,她在笑自己的癡傻,這些日子難道還不足以證明這人的冷血麼?又何苦還編織著謊言蒙騙自己?!

“你回去吧。”閩皓揚不再看她,深深眸底透出難得的憂傷。他不知自己還有何借口去解釋,即使有,現在也不是時候。

“來人!”

殿門打開,蔣淩進殿,“皇上!”

“引皇後回鳳闕宮暫作歇息,殘留的事情由你自行處理。”閩皓揚揚了眸看向蔣淩,臉色冰寒似雪清冷,輕輕一句過後,他隨即閉了口,不動聲色地穩穩端坐,看上去竟沒有絲毫繼續言語的打算。

“遵旨!”

“皇上,臣妾還有話要說。”白芯蕊的語氣較為剛才平淡了些,看上去也冷靜了下來。

閩皓揚默默的對視著她,各自懷著心思,卻又不表現出來,隻有那隱藏在目光裏的猜忌和機敏,猶如這殿中的檀香一樣,渺渺而起,淡淡無痕。

“說吧。”

“皇上可否免了黃石讓黃大人的罪?他隻是受到了臣妾的逼迫,才答應帶臣妾出宮的,罪不在他。”

閩皓揚並未猶豫,“嗯,放心,朕答應你。”

“多謝皇上恩典,臣妾告退!”

白芯蕊剛回去鳳闕宮,便見殿門前正立著兩個男子。她見到那兩張臉時,心中頓時震驚萬分。

他怎麼來了?!

白芯蕊令蔣淩回去複命,而將殿上眾人全部遣了下去,獨留那兩個男子在殿上。她還不曾自剛才的詫異中緩過神來,卻先聞見那兩人互相的爭吵。

“這次的事情是你暗中通風報信吧?”說話之人是八府巡按宋墨殊,而他正對峙之人,是鳳闕宮的守衛總領,長孫常宇。

“大人說這話何意?”

宋墨殊冷冷一哼,“放心吧,冤枉不了你,長孫將軍!若不是黃石讓黃大人事發之前暗中派人去通知本官,第三人知了實情,本官還算不到你的頭上。”

長孫常宇也不甘示弱,針鋒相對道,“萬事要靠證據,宋大人還是勿要如此言論,以免惹禍上身才是。”

他心神不定,總覺情形詭異,可又說不出哪裏不對勁,雖不知宋墨殊為何這般強硬,難道他私逃出來,闖進宮中,真的不怕皇上的怪罪?!

“你以為本官沒有證據是麼?”宋墨殊眼睛瞬間幽深,邪氣隱隱浮現,“長孫將軍,勿忘了你本來的身份!”最後二字意外大聲喊出,似在強調什麼。

正在長孫常宇準備反駁時,白芯蕊先一步開了口,“你們二人是來本宮這裏吵架的不成?真不知你們還有何矛盾。”她一臉的不悅,眼神落定宋墨殊時掠過一絲微微的詫異,“宋大人,你為何來了這裏?”

宋墨殊也知趣,沒有繼續理會長孫常宇,先回了白芯蕊,“今日我本在宮外等你出現,可誰知突然傳來消息,道是你在半途被宮人帶回。所以我一時擔憂,便冒險進來宮中探探虛實。”

“你怎麼進來的?皇上知道了麼?”白芯蕊知道宋墨殊尚在禁足期,況且這次自己試圖離開皇宮的事情早晚會被閩皓揚查到他這裏,若兩項罪過疊加,那保不了宋墨殊會被判個什麼罪。

宋墨殊卻一臉的雲淡風輕,坦然麵對,“放心,你還不知我麼,進來會需要走正門麼?除了鳳闕宮的外人都不知我來了這裏,在這裏的人雖不是全部值得信任,但還不會有危險,若真的來了皇上的人,他們也抓不住我。”他揚了眉,將唇角的笑容表現得更加漫不經心。

長孫常宇聞言,臉上若無其事地笑,眼底卻漸漸冰寒。一時燈光耀入眼,溫暖的顏色逢眸卻化作了利劍上犀利淩厲的鋒芒。“原來宋大人還有這種本事,看來所謂的文狀元遠遠不止宋大人,怪不得有恃無恐,不顧擅闖皇宮之罪!”

宋墨殊聞他一言,頓時想起身邊還有一人。他同白芯蕊說話太過專注,竟暫時忘記了他的存在。他轉過臉去,雙手一拱,冷笑道,“在下實屬抱歉了,冥獄組織的二把手!長孫常宇!”

不止是長孫常宇愣在了當場,連對麵的白芯蕊也怔怔不知所以然。她雖隱在後宮不明朝政,但知道冥獄組織乃邢王的秘密部隊,但因邢王突薨,故一時亂了陣腳,被閩皓揚派去的人擊的七零八落,已是不足為懼的散沙。

怎此時又多出來一個什麼冥獄組織的二把手?!

長孫常宇極力偽裝著自己慌張的情緒,卻還是無法克製住微微顫抖的身子,“你,你在說什麼?休得信口雌黃!”

“你以為我是開玩笑麼?自從你第一步踏進鳳闕宮那一刻起,我就暗中調查你的身份了。至於過程我根本不想告訴你,但我可以告訴你,原先我還不確定,但自今日皇後逃出宮的行蹤暴露,我便更近一步確定了你的身份。”他頓了頓,彎了彎唇角,不是微笑,而是陰沉的冷笑,“那日夜裏在城牆之北的橋頭,同宮中一人相見的人,是你吧?!”

看長孫常宇的表情,已到了快要抓狂的地步。他已無法再抑製,顫抖著唇角道,“想不到你一個簡單的狀元郎,竟會如此高深莫測!你還知道什麼?!”

“哈哈……”宋墨殊大笑不已,帶著一股無名的冷絕直鑽人心,“這一切本全是乍你,想不到全被我套出!哈哈……”

“你,你!”長孫常宇的神情有些擰結,雙眸緊緊盯著仰麵的宋墨殊,突然眸光一轉,同他一樣冷笑,“你不要太過得意,我手中也有你的把柄!”

“但言無妨,我看看能否可以匹敵你的罪過。”

“你多日來此,再加上你方才一言,和今日想帶娘娘遠走高飛的舉動,想必你和皇後娘娘的關係,非比尋常吧。這件事是皇上盡力壓製的,下了死命令不準泄露出宮,你三番五次挑戰皇上的耐性,你的好日子也不會遠,你以為有我在這裏,你還會容易跑掉麼?!”

“好啊,那就試試,如何?!”

兩人互相對峙著,心中皆是寒凜,一抹恨意緩緩自心底蔓延至骨骸血液,悄悄地,怒然燃燒著。

恰是時候,白芯蕊驀地立起,嗬斥二人,“你們這是幹什麼!你們忘記本宮在這裏了麼?!還是都不把本宮放在眼裏?!定要鬧到皇上那裏才歡心?!”

二人都不說話了,狠狠看著彼此,似有深仇大恨。

“宋公子,你在這裏的消息想必不久便會泄露出去,這裏也並不安全,依本宮看,此地還是不宜久留,現在皇上還不知今日之事的細節,想必還查不到你的頭上。而且,長孫將軍的事情以後就不要多言了,他一日在鳳闕宮,便一日是這裏的人,沒有其他的身份。”

宋墨殊驚異地望著白芯蕊,但既她已開口,還是不便多言,“那好,便看在你的份上,先且饒過他!”

長孫常宇正想說話,被白芯蕊一瞪目,抿了抿唇沒有道出口。白芯蕊看著宋墨殊道,“你先回去吧,放心,餘下的事情本宮會處理,黃石讓那裏不會有事,近日你也不要再來宮中了,以免有何麻煩。”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