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以晴已經離開兩個月了。隨著時間的流逝,和終以晴有關的那些新聞逐漸散去了熱度,被人們拋諸腦後。

大部分人都不再關心終以晴究竟去了哪裏?是否會受到法律的製裁?以及她做了這麼多錯事又會得到什麼樣的結果。

大家都忙碌著自己的生活,等又有誰被扒出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之後,才會把視線聚集過去,然後如同上帝一般‘正義言辭’,用最狠毒的語言將那人奚落一遍,然後站在一旁冷盯著那人,暗暗期盼著那人可以得到這個世界上最淒慘的下場,可是他們大多都無法看到自己所期盼的結果,就像他們對待終以晴一樣,他們終將永遠也不會知道終以晴最後究竟去了哪裏,也不會知道終以晴終將迎來怎樣的人生,因為或許在此時此刻,終以晴已經不存在於這個世界上了。

這兩個月裏,郜承宣一直在拚命地尋找柯玲琅,一直期盼著柯玲琅能夠快點回到他的身邊。他不知道自己對終以晴做的,是不是柯玲琅想要的結果,可他還是在他們三個人之間畫上了一個句號,僅僅隻是因為他太希望柯玲琅能夠快點兒回到他身邊了。

兩個月,孤孤單單地守著空出來的半張床,郜承宣受夠了煎熬,也受夠了怎麼消磨都消磨不到盡頭的日子。

他不相信柯玲琅真的再也不回來了,可是隨著時間一點一點的推移,再堅定的信念也被時間給錘鑿出了裂痕,讓他不得不開始懷疑柯玲琅是否真的就這樣離他而去了。

可是,就在他開始不斷懷疑自己,情不自禁地懷疑柯玲琅的時候,柯玲琅終於還是出現了。

柯玲琅重新回到郜承宣身邊,已經是一個月以後的事情了,也就是終以晴離開三個月以後。她身穿黑色的連衣長裙,栗子色的卷發往後隨意盤起了一個包包頭,懷裏還抱著一個正熟睡的孩子。

她微笑地看著郜承宣,眸色被淚水噙出了淺淡的紅色。她微昂了昂頭,哽咽地朝郜承宣說:“郜先生,如你所想,是個男孩兒。”

郜承宣顫顫巍巍地走向她,整個人都打著哆嗦。他看了一眼被柯玲琅抱在懷裏的嬰兒,而後又重新將視線移到了她臉上。

他走到柯玲琅麵前,將柯玲琅和嬰兒一同攬入了他的懷中,在哽咽中不停重複著同一句話:“柯玲琅,你這個壞女人。你這個……壞女人!”

柯玲琅知道郜承宣因為她的突然失蹤,一定受盡了煎熬。可是,她已經沒了辦法。她肚子懷著孩子,身為一位母親,她有必要保護好她的孩子,守護她的家庭。

當她將郜承宣從大火中背出來的時候,她突然就在想是否有什麼辦法可以能夠讓她平安的生下孩子,又可以保護好她的家庭?

最終,她還是想到了一個最下下策的辦法,那就是她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對不起。”

靠在郜承宣的懷裏,柯玲琅百感交集地跟他道了一句歉。本以為郜承宣會很生氣,可是她的一句對不起,換來的卻是郜承宣的一句‘活著就好,還能回到我身邊就好’。

原本柯玲琅還以為她還需要一段時間才能回到郜承宣身邊的,可是當她順利生下孩子之後,就再也控製不住自己想快一點兒回到郜承宣身邊的衝動,也就在越澤的幫助下,抱著孩子回到了郜承宣身邊。

越澤?

越澤已經回法國了,就像他說的那樣,這一次回法國,他恐怕就再也不會回來了。

不回來也好,以免想到很多令人難受的事情,雖然越澤已經償還了她許多,他們現在誰也不欠誰了,可是有些事情發生了,終究還是發生了。回憶擺在那裏,不管怎麼說,總是會令人尷尬的。

麵對執意要走的越澤,柯玲琅沒有挽留他,而是在下了他的車之後,站在街邊默默地目送他的車消失在她的視野裏,直到郜承宣出現在她麵前,將她和孩子一同擁入懷中。

柯玲琅回到了郜家,繼續她郜太太的生活。離開了將近半年的時間,她回到這座城市之後,才發現原來很多事情都已經發生了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