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子懌大笑,“看來,鐵血十分的喜歡你。”
路南屏不屑,一匹馬而已,誰稀罕它的喜歡?隨即翻身上馬,揚塵而去!
看著路南屏漸行漸遠的身影,蕭子懌的神情漸漸越發的認真起來,錦兒,無論天涯海角,我也會追隨著你,天地之大,我實際上,真正想要的人,也不過隻有你。
路南屏回到府中的時候,遠處的天際也才剛剛泛白而已,心中不由再次感慨,真是一匹好馬。
府中的眾人大都還沉浸在睡夢之中,偶然有幾個值夜的也因為已經快要天亮了而開始哈欠連連,隻有廚房的婆子們開始起來準備早膳要吃的東西了。
路南屏貓著腰,從側門滋溜一下鑽了進去,倒是沒有給任何人發現,穿過那茂密的花叢,路南屏才慢慢的往回踱步,離苑已經近在眼前了。
一進離苑之中,一個嬌小的身影就躥了出來,嚇了路南屏一跳,定睛一看,是自己的侍女。
“小姐,你可算是回來了,真是擔心死奴婢了。”
侍女的眼睛有些紅色的血絲,眼底還帶著些許黑色的陰影,看樣子也是徹夜未眠,
“月奴,一直在這裏等我?”
月奴重重的點頭,一雙大眼睛裏漾出些許水霧來,看上去讓人心生憐憫,“昨日小姐出門以後一直都沒有回來,奴婢出去打聽,隻聽說小姐出去了,至於去了哪裏誰也不知道,奴婢擔心您會半夜裏回來,所以就在這門口守著,想著能讓小姐第一時間進來。”
“你辛苦了。”
路南屏語氣淡然,心中並沒有多感動,她不會因為各種細節所感動而相信一個人,在宮那麼多的教訓足夠讓她淡然如冰,不到最後一刻,她除了自己,誰也不相信。
路南屏難得的讚賞讓侍女整個人都輕快起來,仿佛那一夜的疲憊都消失了,那張可愛的圓臉上酒窩蕩漾,越發的討喜。
“小姐,這都是奴婢應該做的,沒有什麼辛苦的,倒是小姐究竟去了什麼地方?怎麼到現在才回來?”
大眼睛裏寫滿了好奇,如此的坦率又天真,看著眼前的這張臉,路南屏又想起了另一張臉,很難想象,這樣的一張臉下,骨子裏竟然藏著無數的陰狠和暴虐。
微微閉了眼眸,將心中的恨意抹去,路南屏清淺開口,“月奴,我能相信你嗎?”
“當然,奴婢是小姐的貼身丫鬟啊,何況跟隨了小姐這麼多年,自然是能夠信得過的!”仿佛為了加重語氣,月奴頓了頓道,“奴婢對天發誓!”
路南屏冷眼看著眼前的這一切,心中冷笑,對天發誓?天是最靠不住的,否則,這具身軀又怎麼會無端的經受了那般的痛楚?遭遇了那樣的苦難?
不過,路南屏還是想要試試月奴,於是,她開口道:“其實,今日我去了商鋪。”
“去了商鋪?小姐是一個人去的嗎?”
路南屏點頭,“是,我自己突然想過去看看而已,事實上,是鋪子出了些事情。”
“鋪子好端端的怎麼會出事呢?那麼現在有沒有解決好?”月奴一臉的關心,看上去像是十分的擔憂。
“誰知道呢?聽天由命吧!”
路南屏一邊說著朝著房間裏走去,月奴緊跟其後,急急地詢問,“小姐,你現在要做什麼?”
“洗漱,睡覺!”
路南屏說的是雲淡風輕,卻也讓身後的月奴一臉錯愕,不是說鋪子出事了嗎?小姐怎麼還這般的不在乎呢?
月奴哪裏知道,路南屏早就已經有了安排,並且她相信,今日之後,她名下的這幾家商鋪生意一定會紅紅火火。
路南屏一回璃城,蕭子恒就得到消息了,隻是在聽說她直接回房間睡覺之後十分的意外,該說是她心性堅定還是沒心沒肺?
眼看著心血都要白費了,她竟然蒙頭睡大覺,不過這對於自己來說卻算是個好消息。
蕭子恒坐在那書房之中,手中把玩著兩顆琉璃球,這算是他多年養成的一種習慣。
在思考問題的時候總喜歡聽那琉璃球在手中轉動的聲音,除此之外,任何的其他聲響都會讓他覺得煩躁。
那琉璃球碰撞發出的清脆聲響,一下一下在這書房之中清晰無比。
侍從一直恭敬的站在書桌對麵,眼觀鼻鼻觀心,連呼吸的聲音都盡量控製到了最低,在蕭子恒沒有發話之前,他的任務就是等待。
終於,那琉璃球的聲音停頓了下來,侍從也在同一時間抬頭,等候指示。
蕭子恒卻不說什麼,目光深邃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