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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白色的月光灑在地上,到處都有蟋蟀的叫聲。夜的香氣彌漫在空中,織成了一個柔軟的網,把所有的景物都罩在裏麵。眼睛接觸到的都是罩上這個柔軟的網的東西,任是一草一木,都不像在白天裏那樣現實了,它們都有著模糊、空幻的色彩,每一樣都隱藏了它的細致之點,都保守著它的秘密,使人有一種如夢如幻的感覺。
一個並不是很寬敞的小巷子中,一位少年手拎一把三尺長的鋼刀,此時的他眼眸緊縮,但依然遮擋不住眼中那濃厚的殺氣,額頭上那道顯眼的疤痕,讓少年看上去又多了幾分神秘,看著眼前不遠處同樣是手提鋼刀的二十幾個少年。
“兄弟們給我殺”。隨著少年一聲令下,身後的七八個少年,拿著手上的“兵器”便怒氣蓬勃的衝了上去。
瞬間叫罵聲和鐵器的碰撞聲,徹底撕破了空氣中寂靜,看著激戰中的雙方,少年嘴角微微上揚,出現了一絲難以察覺的笑意。
少年沒有在猶豫,臉上的殺意又加重了幾分,拎著手上的寶刀,一路小跑之後便也衝入了戰場。
少年刀起刀落之間,所到之處無不慘叫連天,如同砍菜一般所過之處的對手形同虛設,一個照麵便應聲倒地。手上的鋼刀滴落著滴滴鮮血,衣服上也被濺的片片血紅,看著地上的一片狼藉,少年沒有一絲遲疑也沒有一絲憐憫,依然穿梭在戰場中拚殺著。
看著場上少年如此英勇的表現,一直在後方沒有動手的中年人,臉色漸漸陰沉下來,輕輕哼了一聲之後自言自語的說道:“從今天之後,卓俊楠這個名字便在這個世界上消失了”。同時拎著手上的長刀便衝了上來。
感受著殺意的漸漸逼近,在社會上拚殺了這麼多年,少年還是第一次有這樣的緊迫感,卓俊楠疑惑的看了過去。
隻見一位精瘦的中年人手提一把細細的日式刀,滿是殺意的向他靠近,天生傲骨的他沒有一絲的懼意,不屑的一笑便朝這個人徑直的走了過去,此時的他戰意更盛。
麵對中年人高高舉起的一刀,少年不躲不閃雙手緊握刀柄高舉於頭頂,預做抵擋。
“嗆”的一聲,那是一聲震耳發奎的金屬碰撞,“咣當”一聲鐵器落地的聲音後,少年不禁向後踉蹌了幾步,難以置信的看著依然在手中緊握的斷刀,一股鮮血從少年的臉上和胸口同時噴出,直到少年倒下的那一刻,仍然瞪著怨恨的眼睛,死死的盯著眼前這個中年人。
“啊!啊!啊!”。一陣大聲的驚叫後,躺在床上一臉痛苦表情的少年,一下子坐了起來,此時少年頭顱上碩大的汗珠清晰可見,一臉驚慌的看著前麵空曠的地方。
“還好是夢,還好是夢”。片刻後緩過神來的少年,一麵擼著自己劇烈起伏的胸口,一邊自我安慰的小聲說著。
“哥!又做惡夢了?”。少年的喊聲吵醒了旁邊熟睡的弟弟,一個十二三歲的男孩搓著自己的眼睛,習以為常的說著,因為這種情況發生的次數早就讓他見怪不怪了。
少年似乎還沒有從剛才的驚嚇中走出來,什麼都沒有說,隻是有些發愣的輕輕點了點頭。
“來來來!摸摸毛嚇不著,摸摸耳嚇一會”。男孩一邊說一邊在少年的頭上摸了起來。
“滾蛋!抓緊起床去上課去”。平息了內心中激動的情緒後,少年沒好氣的罵道。
“別光說朕,你自己不也是天天遲到”。男孩一臉不服氣的反駁道。
“我他媽看你是皮子緊了”。少年說完就揮著大手朝男孩打了過去。
男孩好像早就預料到了一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跳下了床,還一臉挑釁的朝著少年伸了伸舌頭,然後灰溜溜的跑出了房間。
少年宛然一笑然後無奈的搖了搖頭,自從看了幾部經典的“古惑仔”之後,少年經常會做類似的夢,可是結果卻一直沒有完美過。盡管如此,正直熱血年紀的少年仍然對那血腥的場麵充滿了憧憬。
洗臉刷牙疊被,把一切都整理好之後,站在鏡子麵前滿意的點了點頭,少年便坐著公交來到了s市第十六中學的大門口。
惠風和暢,晴空萬裏。
碧空如洗,陽光明媚。
手臂粗細的小樹圍繞著一個直徑足有一百米的足球場,三棟四層高的小樓和一座小小的花壇的包裹,讓這座學校充滿了無限的生機,而此刻在二號樓三年十班,卻上演著一副與這和諧場景格格不入的畫麵。
四個男孩洋溢著天真無邪的笑容,滿是激動而興奮的正一人一手一腳,抬著一位二十多歲一身教師裝束的少女,起哄聲,口哨聲從旁邊的同學口中不絕於耳。
“別鬧了!快把我放下,快點啊要不我告訴你們班主任去”。女孩有些求饒的說道。
四個男孩好像是什麼都沒有聽到一般,不顧女孩的任何求饒言語,徑直的把女孩抬到了教室的最後方,看著足有兩米之高,為了供同學放書本一個個的小鐵格子,幾個男孩很是默契的對視了一眼。
看著幾個男孩的眼神,以及周圍同學的哄笑聲,被抬著的女孩有些害怕了,繼續瑟瑟發抖甚至帶著哭腔的求饒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