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天還沒有亮,章淮謹便起床了,自己疊了被子,他本是不想在麻煩周獵戶和他妻子的,但誰知盡管他放低了聲音,還是被周獵戶察覺到了。
“章兄弟,我說你什麼好呢,這不是說好了嘛,我們兩口子起床送送你的,你怎麼這一大早就起來了?”章淮謹聽了這個話,原本要去開門的手,便很是尷尬地收了回來。
章淮謹咳嗽了一聲,為了掩飾本身的尷尬:“周大哥,我這打擾好多天了,真的不想在給你們添麻煩了,再說……”再說,昨晚答應了一個女鬼,要跟她一起走的,這樣再叫你們送就不大方便了,這後麵的話,章淮謹也就想一想,要是說出來那就真的太不方便了。
“像你說的,這都麻煩好幾天了,也不差這一會兒,婉娘一起來,已經在廚房忙乎了,你可要吃了早飯再走,不然的話餓著肚子上路也不知什麼時候還能在吃上一口熱的了。”周獵戶說著說著,還哽咽上了,這周獵戶可是地地道道淳樸到家了的一個獵戶,章淮謹見這情景,也就隻好放下自己的劍,等著吃早飯了。
周獵戶一看他這樣子,就知道唄自己說服了,馬上變了一個臉說道:“你再等等,馬上就能吃了,這天也不熱,還是等天亮了再趕路。這大山裏的,這山路你也不熟,要不要吃完飯我帶著你出山?”
章淮謹停了趕緊擺擺手,這周獵戶真的是熱情,都想到送佛送到西了,要是自己說要,那周獵戶還不得把自己送到翠微山上去。“大哥,我吃完就走,叫嫂子也別太忙乎了,我真的不餓!”
“我省的了,那你先坐會,我進去幫幫忙。”周獵戶是真的把章淮謹當作自己的弟弟了,這弟弟要出家門,怎麼都要做頓飽飯吃才成。
章淮謹看著周獵戶的背影,也知道周獵戶是對自己好,不放心自己,可章淮謹說自己不餓,還真不是客氣,而真的是不餓的。
索性被周獵戶都留下來了,章淮謹便想著找找阿呂,跟阿呂說一聲,自己要晚點走了,叫她等著自己。既然要一起走了,章淮謹也就把阿呂當作一個特殊的朋友來,這個“朋友”隻有自己可以看見,別人看不見,其實除了這一點外,也沒有什麼區別。
章淮謹去外麵找了一圈,因為怕被呆在廚房裏的周獵戶和他娘子聽見,章淮謹叫的很小聲,阿呂兩字就壓在嗓子底下。可叫了半天,阿呂都沒有回應,外麵太陽還沒有起來,章淮謹傻傻地想著,難道是阿呂在一個地方睡覺,還沒有起床不成?
這個時候周獵戶已經做好了飯,叫章淮謹進來吃熱乎的,章淮謹遠遠地應了一聲。“這阿呂,不是說要跟我一起走的嗎,怎麼就不見了呢?”章淮謹很鬱悶,因為阿呂的不守承若。
而章淮謹這一言一行,其實都在阿呂的眼皮子底下呢,昨晚照著那祝融的說法,阿呂便附在了那章淮謹的另外一把劍上。這一晚上都呆在那裏麵,還別說這劍外麵看著雖然破破爛爛的,周身沒有半點子的額光澤,可阿呂呆在裏麵,果然覺得舒服,一點都不難受,對外麵的感知也是很清楚的。
章淮謹在外麵叫著她的名字,阿呂也知道的一清二楚,可就是沒有出聲,她倒是要看看這個章淮謹見到自己突然消失會怎麼辦。
“小丫頭啊,果然還是一個小丫頭,你這麼逗他他也不知道,他呀現在忘記了你們一起發生過的事情,把你啊,根本是當作了一個陌生人!不,是一個陌生的女鬼啊,你還想著跟他一起上路,這可有什麼好處?”又是那祝融粗獷的聲音,最近他也不知怎麼了,喜歡上跟阿呂聊天了,常常時不時就發出聲音來。
阿呂也不理他,反正這祝融說累了,也就不說了,她就要跟著章淮謹了,她擔心章淮謹不可以嘛!是朋友那種擔心,對,就是那種。
阿呂其實心裏明白,自己的心似乎越來越喜歡章淮謹了,可她還是認為自己這隻是朋友之間的喜歡。阿呂就是嘴硬,祝融當然也感覺到阿呂心裏想的是什麼了,造孽哦,竟然喜歡上一個凡人了,怪不得鬼麵冥王要出手,這段孽緣難道就是阿呂的命數,也是鬼麵冥王的情劫?
阿呂就一直呆在章淮謹的劍裏沒有發出聲音,而章淮謹吃完了飯,告別了周獵戶一家,看著剛剛升起來的太陽也就處出發了。後麵背的是兩把劍,出門時周獵戶塞了一小塊金子給他,雖然對於章淮謹來說,現在的金子對於他來說真的沒什麼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