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道:“一種可以隔絕本身氣味的草藥。”
白荷道:“所以,他一定是個擅長追蹤逃遁之人了?”
青年沉默。
沉默就是默認。
起風了,風中帶著幾分潮氣。
朝陽初升,一顆枯葉從樹梢上飄落,飄落在濕潤的泥土上。青年突然反身,回到老人身旁,從他頭顱上拔下一枚暗器。
暗器是一把小刀。
青年用衣袖擦淨血跡,刀把處卻刻著一個鬼頭。
“鬼頭刀?”白荷驚呼。
青年抬頭,盯著她的眼睛,冷冷道:“你知道這把刀的主人?”
白荷道:“這是鬼刀陳仲的暗器。”
她想了想,皺眉疑惑道:“可是不應該啊,陳仲是我絕情宮下的左大護法,他沒有理由殺害絕情宮的人啊。”
青年的雙拳已握緊。
白荷道:“你與他有仇?”
青年沉默。
孫嫣兒拉了拉白荷的衣袖,向其搖了搖頭,示意其不要再問。
白荷了然,沉默片刻,突然道:“可是眼下,我們更該關心的是怎樣逃過風雨雷三護法的追擊。而且.陳仲還在暗處。”
青年沒有回答,他把死去的老人抱起,抱出地宮,用手中刀開始在地上挖坑。孫嫣兒幫忙。白荷在一旁悠然道:“他與你有仇對嗎?”
青年沉默,手中刀依然在刨土。
白荷接著道:“但你卻還在冒著被風雨雷三護法追到的後果,來做這種傻事。”
青年抬頭,盯著她。目光冰冷:“他是我狂刀門的人。”
白荷冷笑:“但他卻在為絕情宮賣命。”
青年沒有回答。
朝陽已升,朝露帶著幾分潮氣浸染著微風。風,微涼。老人的屍身已被掩埋,青年與孫嫣兒滿身泥漬。
白荷道:“已經過去了兩個時辰,風雨雷想必就快炸開地道了。”
孫嫣兒道:“他們追來了嗎?”
白荷道:“我們還有一個時辰的時間。”
青年起身,眼睛望向遠處的一片山林,山林中有一層淡淡的濃霧。
濃霧淒迷。
青年道:“跟我走。”
白荷道:“去哪裏?”
青年道:“翻過這片山,會有一個布滿紫荊樹的低穀,穀內有片沼澤地。”
白荷道:“你說的是毒霧沼澤?”
青年點頭。
白荷道:“毒霧沼澤毒物橫生,更是暗藏殺機。去那裏倒不如與風雨雷拚一下,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
青年淡淡道:“我在那裏住了十六年。”
白荷看向青年,不再說話。因為,她突然感覺眼前的這個青年真的要比她想象中神秘的多,恐怖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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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翻過這座山的時候,已是一個半時辰後,此時的天氣變得有些幹燥,幾人的嘴唇都有些幹裂。孫嫣兒虛弱地坐在地上,沒有再行走下去的力氣。白荷望向不遠處的那片蒙著綠氣的密林,綠氣中好似有萬千鬼火在哭泣,白荷的目中透出恐懼。她喘息著向青年道:“你真的在這裏住了十六年?”
青年從懷中摸出一顆紫色的絨草,掐成三截,分給二人,道:“紫虛草,可以解這瘴氣之毒。”
孫嫣兒握著手裏的半截絨毛草,紫色絨毛在微風中輕輕搖動,倒是很好看,孫嫣兒道:“是吃了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