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今天的上海的天氣似乎有些陰沉,就如同李雪兒此刻的心情一樣,壓抑,暗沉,為什麼呢?
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李雪兒的住所,被安排在韓風那棟老宅的對街不遠處,隻要推開窗戶就能看到,送李雪兒來的人是黃仕仁,對著她道;“李科長可還滿意?”
她左右打量了一遍,無所謂喜歡或是不喜歡,除了對麵那棟房子勾起了她的回憶,有些難受以外,其它的到是不在乎的,雪兒語氣平靜隨意的道:“黃處長可還有事?”
聽她的語氣,似乎是要趕人了,黃仕仁愣了一些,馬上恢複過來,笑著道;“那我就不打擾李科長了,有什麼需要的,盡管開口,告辭了。”
李雪兒也沒有送他的意思,沒有理會他,自己忙自己的去了。
其實也沒有什麼好忙的,房間裏什麼都有,黃仕仁早就已經安排好了人收拾妥當,雪兒將行禮放好,合著衣服躺在床上,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我該怎麼麵對你呢,還有師娘她······。”雪兒自言自語。
其實雪兒做下那件事情以後,就已經沒有回頭路了,這個她自己也是知道的,韓風當時血紅著雙眸,抱著華心蘭撕心裂肺的呐喊,那一刻,李雪兒的心也跟著很痛很痛。
甚至有那麼一刻的後悔,自己為什麼要這麼做,可是她就是不能眼睜睜的看著韓風娶了別人,不管那個人是誰?
當她得知,華心蘭沒有死,甚至有想過再次去殺了她,可是韓風幾乎是寸步不離的守在華心蘭的身邊,所以雪兒放棄了。
不是因為有韓風守著才放棄,而是韓風的所作所為,讓她看的清楚了,她明白自己做的事情在韓風的心裏,留下了怎樣的傷口。
她不忍心讓韓風在受折磨,所以她放棄了,要是不是韓風為了她,千裏奔波,一怒之下,為她報了大仇,讓雪兒明白自己在師傅心中的重要,她也不會有南京那一場行動了。
可是她很快就後悔了,也明白了一件事情,師傅還是那個師傅,隻是在韓風的心中,華心蘭的位置,沒有人可以替代。
默默的看著師傅日日夜夜的把自己折磨的模樣,雪兒的心都碎了,所以她放棄了對華心蘭的刺殺。
她回到戴笠的身邊,也有自己的打算,那就是可以暗中幫到韓風,她認同國民黨的那一套說法,也曾為之奮鬥,雪兒認為那就是師傅口中的那個未來世界的樣子。
可是當她明白過來,師傅所走的路不是她所選擇的路以後,她在這條路上卻是越走越遠,以至於現在的無法回頭。
想象著那個夜晚的歎息,她仿佛看見了韓風的臉,那是無比心痛和失望的一張臉,正在黑夜的角落裏靜靜的注視她。
李雪兒已經不是從前那個李雪兒,兩年的地獄般的磨練,讓她的變的更加的冷硬,隻是當她麵對韓風的時候,這種冷硬不再是那麼完美,產生了破綻。
微風吹拂著窗簾飄動,李雪兒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心情無論如何也不能平靜,戴笠有多可怕,她是知道的。
現在的問題是,她的到來,是帶著任務的,也許戴笠已經猜測到了什麼,或者是有了直接的證據,才會下這個命令。
她沒有選擇的權力,隻有服從。
李雪兒望著天花板,看似平靜,實則內心之中已經不平靜了,甚至說是煩躁,黃仕仁故意把這裏的房間安排出來,是無意還有有意,自然不用去說了,肯定是戴笠的意思。
想著臨走那天戴笠交代下來的任務“我要你去接近一個人,韓風。”
她知道,這一切都不可避免,該來的還是會來的。
收拾好心情,她起身對著看著窗外的陰沉天氣,最後還是決定了要做些什麼,現在戴笠是要自己來調查韓風,要是她不能好好的“完成”這個看似簡單的調查任務,最後來的就可能是戴笠手下的其他人。
到時候,就算她想要暗中出手替韓風擋下危險,隻怕也未必有那個機會了。
韓公館。
此刻有一個人,和李雪兒有著同樣的心情,韓風,臉色陰沉的拿著一封北方傳來的信。
“王大哥,還有老大老二他們如何呢,傷勢如何?”
疤瘌靜靜的介紹現在的情況道;“王大哥沒有暴露出來,老大傷了胳膊,老二輕傷,其餘手下死傷均是不重,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