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頭發淩亂,衣服明顯是胡亂套到身上的男人,拎著手機,相遇在賓館某房間的門口——顯而易見,那是林雪的房間。
四目相對,兩個人尷尬地錯開眼睛,轉過身,麵向房間門,很默契地同時舉起手,扣門。
預料中的敲門聲,林雪雙手抱在胸前,邁開一雙纖長的腿,悠悠地踱著步子。
一分鍾,兩分鍾,三分鍾……門口的敲門聲依然很禮貌,隻是有點疲憊。
林雪的手機屏幕亮了起來,為了不暴露自己,她把手機調成了靜音。一個接一個的電話,打了進來,林雪也不理。
“不在”秦燁的聲音。
“那我們走吧”腳步聲傳來,越來越遠,越來越弱。
林雪猛地打開門“都給我回來”秦燁和方陽聞聲轉過身“你們這負荊請罪也太沒有誠意了吧?”林雪瞪著眼珠子,理直氣壯。
“誰要跟你道歉”兩個男人異口同聲,話音剛落,互相尷尬地對視了一秒,趕緊又別開。
“那就是來表示感謝的嘍”林雪眯著眼睛笑著,像是等待叩拜的彌勒佛。
“我……”兩個大男生瞪著眼睛,胸腔裏提一口氣,看著都憋得慌,可惜一句話都沒憋出來。
男人果然是不擅長吵架的動物,尤其是跟女性吵架。小時候,男孩們輸給了那個叫媽媽的女人,青春期輸給了漂亮的女同桌,成年後輸給了職場上跋扈的女上司,最終輸給那個要共度一生的人,對於這種窩囊的男生,我隻想說——好樣的。
第一回合,兩個本來打算興師問罪的大男生,輸得簡直慘。隻得臊眉耷眼晃回房間,收拾行李準備二進宮登上去巴黎的飛機。
一行人坐到車上,清醒了的老馬,檢查了一下刹車是否好用,啟動了車子。
登機口,眾人一字排開坐在後候機的椅子上,笑著看著秦燁:“你先走,我們斷後”
秦燁能怎麼辦,他也很委屈啊。隻得背著貼身的雙肩包,拿著護照,開始過安檢。
核對護照的安檢員,看了看護照、機票,又看了看秦燁,禮貌地示意他可以通過。
秦燁翹起蘭花指,接過護照,娘娘地說了聲謝謝,還衝安檢員拋了個眉眼,算是報複吧,好巧不巧,還是昨天攔下他的妹子。
秦燁進入安檢口,抓著隔離帶的欄杆擺出一個“耶”的手勢,眾人齊刷刷用眼神鄙視了他一秒鍾,懶懶散散地起身,站在安檢隊伍的後麵。
過了安檢的一行人如釋重負,忙裏偷閑雖然好,但是工作也不能總被耽誤不是?
三個小時後,法國巴黎。
按照計劃,第二天才會開工,也就是說,今天還是散養時間。
去哪呢?這次男士們全都閉上了嘴,既不敢說要去哪裏逛,更不敢說分頭行動。
“去賭場吧”林雪提議。這個提議,讓男人聽了沉默(但心裏開心),女人聽了流淚(因為太激動)。
就這樣,在老馬檢查過刹車後,一行人乘車開往巴黎賭場。
巴黎賭場是一座賭場飯店,坐落在埃菲爾鐵塔旁邊,或者說,它把埃菲爾鐵塔搬到了自家門口。賭場本身是一座三十三層的大型建築,埃菲爾鐵塔二號則有五十層,裏麵不僅迪廳酒吧大保健啥都有,並且把法國的一些著名景點全都搬了進去,不僅如此,蒼茫的天空也被搬進了建築內。
一行人各自懷著不同的激動心情,熬了一路,當車子接近高大的建築時,大家的心跳都快了起來。
時間還早,一行人先在賓館安頓下來,養足精神,迎接晚上的狂歡。
大約九點,一行人聚到一起,走進了埃菲爾鐵塔二號。
迪廳裏麵,不高也不大的舞台,上麵支起長方形的鐵架子,像是一個個深入到人群中的電話亭,亭子裏,穿著黑色帶子簡單勾勒成的黑色bra和underwear的美女,用胯骨帶動著身體和性感的長腿,跟著節拍,撩人地舞動著,眼睛裏放射著電流,隨著舞蹈,將電流傳遞到每一個看到她藍色眼睛的觀眾,使人瞬間觸電,渾身酥麻。
男士們的眼睛泛著光芒,由於還有五個女孩子在身邊,他們極力地掩飾著內心和內分泌的騷動,可於事無補,女孩子們的白眼已經送過來了。
Dj大聲地喊著麥,不知道是法語還是英語,不過就算是漢語,這樣扯著嗓子、帶著節奏和變調的吼,他們也很難聽得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