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裏,在林雪和小青的服侍下,秦燁過愜意地度過了三天病假,導演和眾人來接林雪和秦燁出院。看到這對在醫院的病房裏一起住了三天的孤男寡女,眾人的眼裏全是戲。
林雪和秦燁倒是坦蕩,收拾好東西,徑直向樓下走去。
走出醫院的大門,和煦的陽光微潤的風使兩個人心情多大好,他們伸展開手臂,揚起頭,享受戶外的開闊,舒展筋骨。
大家上了車,老馬像得了後遺症一樣,檢查車子的刹車是否有問題。確認一切正常,大家開著車向賓館駛進。
拍攝組下榻的賓館前,停了三輛加長版的豪車和十幾輛其他車子。這些車子無理地橫在門口,十分礙眼。
一行人沒理會,自顧自地穿過車子的間隙,向賓館裏麵走去。
隻有秦燁,一臉的凝重和警惕,他基本確定這是尤裏烏斯家族的車子,但是他不確定,來者善否。
此刻,他隻希望他所作的一切,能夠保護好林雪及工作組的每一個人,該來的是躲不掉的,秦燁盡量放大視野,警惕地觀察著周圍的環境和人。
電梯上,小青和林雪咬著耳朵,攝影師擺弄著相機,導演看著電梯的門,無聊地等待著,秦燁也看著電梯門,心情卻不像電梯裏的氛圍一般輕鬆。他集中精神,眼睛閃著寒光,電梯門打開的一刹那會發生什麼,無法預料——車裏、賓館附近、一樓、電梯裏,都沒看到尤裏烏斯家族的人。
電梯門緩緩打開,林雪和小青停止了交談,攝影師手上的動作也停住了,導演看著電梯門,雙妹微蹙。
“秦燁,你要是不想走,至少給大家讓條路啊”林雪悠悠地說。
電梯打開的瞬間,秦燁愣了好久,那群人不在這裏,會在哪裏呢?或者說他們沒有來?是他多慮了。
秦燁不理會林雪的抱怨,緩緩地走出電梯。
走廊裏空蕩蕩的,很安靜。紅色的地毯裝飾著金色的古老圖騰,頂棚上每隔幾米,吊著一頂歐式的吊頂,風格簡約。
他們在哪?他們來了嗎?
秦燁微蹙著眉頭,陷入思考,他不願就此放鬆警惕。
一行人回到各自的房間,各自整頓,拍攝工作還要繼續,計劃明天開拍。
同一家酒店,樓下某間客房。
“鈴……”電話鈴聲打破了房間裏的沉默。
“好的,謝謝”一個黑衣男人挺直了身體,禮貌地接起電話,像戰場上接到情報的軍人。
“家主,前台的小姐來電話了,他們回來了”男人規矩地走到一個老頭子的身邊,彎下身子,附耳道。
“嗯……”得到消息的老人,鼻子裏舒出一口氣,閉上眼睛,拄著拐杖,沒有說話。
過了一會兒,老人的眼睛再次睜開,像是出鞘的劍,閃著寒光。
“圖坦,跟我走”老人說著,撐著拐杖,緩緩直起雙腿,從椅子上坐了起來。
“家主,隻有我們兩個人嗎?”圖坦有點不安。
家主閉上眼睛,拄著拐杖長舒一口氣“嗯……”
圖坦欲言又止,跟著家主走了出去。
欲言又止的還有一個人,他躺在房間的床上,臉色蒼白,一隻手纏著紗布。
圖坦和家主沒有跟他說明情況,這些年,家裏的事務,他大多不清楚,也不需要清楚,家主對他的疼愛,應該就是不希望他知道太多,隻希望他無憂地享受清閑和富貴。
小尤裏烏斯請求家主為他報仇的話,梗在喉嚨裏,對於最愛他的祖父,他自然是了解的,祖父的沉默十分不對勁,他隻好不鬧不問。
家主在前,圖坦在後,手裏捧著兩個大氣精致的盒子,緩慢地走在紅色的地攤上,走進電梯,然後隨著電梯緩緩上升。
睡了三天的病床,林雪簡單地歸置了一下行李,舒服地洗了個熱水澡,穿著睡衣,呈大字形重重地跌進了鬆軟的床。
“誰啊?”房門突然被扣響了。林雪躺在床上大大咧咧地問。
“美麗的林女士,請開下門,我是圖坦”門外的人說的是意大利語,這已經足夠讓林雪緊張了,更何況,這個說著意大利語的人,是圖坦。
林雪沒回答,心跳的聲音似乎填滿了整個房間。
她動作很輕很慢地拿起手機,秦燁發了一條信息。
“圖坦在我門口敲門,怎麼辦?”
“別怕,我也在你門口”
雖然沒看到尤裏烏斯家族的蹤跡,秦燁的神經卻一直沒有放鬆下來。他一邊整理東西,一邊聽著林雪這邊的動靜,沒洗澡,也沒換睡衣。聽到敲門聲和嘰裏呱啦的意大利語,他一個激靈衝出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