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海立刻發現了他措辭的不合適之處，但是短時間內想不出很好的應對方案，在周齊的滿含殺氣目光下，一滴一滴的汗水沿著他的胖臉滑落，滴到地上，清脆的水珠碎裂聲清晰可聞。
周齊冷冷地哼了一聲，沉聲道，“你走吧，我想收徒的時候，會告訴你的。“
姚海如蒙大赦，不敢再發聲，低著頭跑了出去。
其實周齊隻是在猶豫，他不知道要不要將修煉功法教給別人，其實更多地還是要不要將它公布開來，周齊不是聖人，但是也不是小人，他仍舊徘徊在這一個交叉路口。
公布開，意味著更多的人受益，意味著會有更多的人因他而活下來，雖然可能會出現“君子之澤，三世而斬“的情況出現，但是心安即可。
不公布開，那麼他會成為最大的受益方，他將毫無疑問更容易成為人上人，但是，那樣的話，能在這次異變中活下來的人恐怕隻有千分之一。
周齊的心情突然變得很糟，扔掉手中咬了一半的麵包，踱步到了窗前，靜靜地看著城市中的萬象。
死寂與灰暗。
“唉…“
他想通了，根若死了，葉豈能獨活？失去了足夠人口支撐的人類社會，恐怕會很快退化為原始，那樣他就算成為了土皇帝，又有什麼意思？
他沒有那種對權力有變態的渴望，他隻是一個普普通通，安於安逸的人，失去了舊時代一切的新時代，一個更差的時代，他不願世界成為那樣的世界。
那就，擴散吧，救下更多的人，即便他們有可能並不會因此而感激，甚至有可能會因為來得晚了而心生怨恨。
想通之後，周齊心瞬間舒暢了許多。
“姚海？給我找一下紙筆。“
蹲在角落裏努力降低存在感的姚海聽到周齊又在喊他，嚇得渾身一抖，發現隻是要他去找點東西，並沒有殺了他的想法，他才舒了一口氣，快速翻出紙筆，遞到周齊麵前，本來已經熄滅的小心思又開始活絡了起來。
周齊花了半個小時謄錄下聚氣境與凝液境的修煉要訣，以後擴散就以這一份為模板，至於後麵境界的，那是他留下來的底牌，修煉到了凝液境之後，靈氣調動基本會與本能融為一體，即便沒有斷虹這樣的招式，調動靈氣也能發揮出小半靈氣的威能，不會太弱。
這樣應該算是一個對雙方都有好處的選擇，周齊略微損失一點利益，影響不太大，但是對普通人而言卻是極為珍貴的存在。
看著眼前的紙，周齊滿意地點點頭。
“姚海？過來一下。“周齊對著又回到牆角的姚海招招手，姚海好像是感覺到了什麼，滿臉笑容屁顛屁顛地就跑過來了。
“這是給你的，好好修煉。“周齊指了指桌子上的紙。
姚海狂喜著輕輕拿起桌子上的紙收進口袋裏，動作輕柔極為輕柔，仿佛一個用力就會損傷了一樣。
接著姚海便跪在地上，周齊還沒反應過來，他說了一聲“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一拜。“就砰砰砰磕了三個頭，滿懷期待地看著周齊。
周齊嘴角抽了抽，沒有再打擊姚海，點點頭，淡淡地道，“行，你去吧，研究一下這裏麵的東西，盡快進入凝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