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我還是覺得要給張殿教送點金創藥什麼的,他也是為了救我才舊傷複發的,我這樣真的睡不著,梓鳶~你別睡了。”
梓鳶被深深強行拖起,也是朦朧之中歎了口氣,道:“都這麼晚了,不適合給別人送藥了,明一大早,我們再給他送過去,今晚就先睡下吧。”
“那你答應我,明一早我們就去送藥。”
“好...好...”
如此約定,深深才從新躺下,可就在兩人躺下不過幾秒,院子裏忽然想起幾聲奇怪的聲音。
深深、梓鳶同時警惕起來。
這個聲音雖隻是腳步的動靜,可有著故意遮掩的痕跡,屋外的人步法輕盈功力很高,可深夜裏院子外麵靜得可怕,即使是細微的聲響也讓人聽得清楚,那人沒想到這個時辰裏,屋裏的兩人居然是還沒睡著,這一進院子便是被深深和梓鳶聽到動靜。
兩人不敢喘大氣,瞪大了眼睛看著對方。
“這麼晚了,怎麼還會有人在外麵行動。”兩人這麼想到都是悄悄貓起了身子。
隻是就在深深和梓鳶探起身子的時候,門戶突然被重物撞開,一道寒光就是掃了進來。
黃岩廣場此時鬧哄哄的,蘇長銘可不管那麼多,隻是悠閑地站在廣場中央閉目養神,隻是這時忽然聽到有人喊自己。
“蘇師伯...”
“蘇師伯...”
......
“蘇長銘!”
那人見蘇長銘不理自己,直接喚起他真名來。
蘇長銘也不計較,隻是搖了搖頭,嘴角一彎的道:“深深,你這樣可不行,要尊師重道。”
場邊的深深見師伯開始搭理她了,更是激動起來,多虧梓鳶拉住了她,不然深深可能就要竄到廣場上去了。
場麵上歡愉一片,這峨眉與五台的大師交手可不是每都能看到的。
張奕已是叉著腰,略帶疑惑的問道:“欒殿教,你他們兩怎麼會突然比試起來。”
欒靖聽見也是一臉霧水的搖了搖頭。
方無言思索了一會,道:“欒老頭,這還用想麽,五台山的玄念乃是得道高僧,修為和胸懷哪一點不是常饒幾倍,無端怎麼會突然要比試,我想肯定是咱們家的這位有所不服,才會提出要分個高下的吧。”
林染幾人聽方殿教如此道,略一思考,也是不約而同的點零頭。
隻有一旁的悟嗔低聲歎道:“哦彌陀佛。”
大約一個時辰前,菩薩頂上的後院臥房裏,峨眉劍宗宗主顧臨淵正和玄念大師在下棋,落子之時,玄念誇讚顧臨淵的棋藝博大精深。
隻是,這話還未完,玄念又道。
“顧施主的棋招果伐任直,貧僧真是難以匹敵,隻是...”
見玄念略有猶豫,顧臨淵也是道:“大師直無妨。”
“顧宗主多年苦研的劍道,乃是霸道驍勇的一派,這種劍道在顧施主的手下確實是世間無匹,但同時這種霸道的氣質已經深入你的骨髓,導致施主平日的舉手投足之間都是攜帶著這種風格。”
到這裏,玄念又看著顧臨淵眉間的那道戾氣,歎了口氣道:“現在就連施主的棋路中也是充滿這種殺伐之念,要知道執念是魔,當斷則斷,興仁存聖才是我們應當職守的。”
玄念完,手中便開始攢動起念珠,默默叨念佛經。
顧臨淵聽見玄念如此道,臉色似乎變得有些不好看起來。
顧臨淵乃是劍道大師,怎會不知這劍走偏鋒、自損八百的事,隻是他所修習的正是枯劍,就像佛家所的枯禪,經年長修雖得成果,可枯禪一事卻又不得不為之埋下禍患,真是取舍兩難。
還不等顧臨淵開口,坐在其身後榻上的蘇長銘卻站起道:“大師這話得有紕漏。”
聽聞蘇長銘突然開口,顧臨淵和玄念都是望向了他。
“大師的興仁存聖太過狹隘,須知大智若愚、虛懷落穀才是我輩應該研習的信念。要知道,不出戶,知下。不窺牖,見道。”
蘇長銘怎不知自己師兄的劍道殘酷,需舍己忘本,隻是這世間還不太平,想要一朝一夕循序漸進的享受劍道,恐怕這渾濁的乾坤或是不予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