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弈雙眼緊閉眉頭緊鎖,大腦中開始有些眩暈的不適感,連吐納之間都不斷感覺到陣陣刺痛,情況已經如此不好,便開口道:“這種劍罡之力,不是我們現在能承受的,我們...不用一蹴而就,應該...應該有個緩衝的過程,今日就到這吧...”
湯懷也感覺到自己靈台的枯涸和體能的耗盡,明白如果在勉強下去隻怕對三人會造成莫大的損害,便開口問道:“林染,你覺得呢?”
張弈聽見湯懷問林染的意見,便睜開雙眼看著林染。
在如此困境下,林染原本同樣也是有些遊離,可就在恍惚之中,忽然聽到四周蟲鳴陣陣。
“你們聽這蟲鳴。”林染道。
“你在什麼?”張弈聽他答非所問,有些急切的道。
“昨日,驚蟄,夜裏又響了一夜的雷,萬物出乎,有這些蟲鳴也並不稀奇啊。”湯懷也有些不明白林染的意思,隻能解釋道。
林染緩緩的搖了搖頭,看著二壤:“我不是這個意思...你們仔細想想,我們三人還有些道法,在這個環境中尚且如此...可這些藏伏土中的蟄居動物卻安然無恙,這是為何...”
聽到林染如此道,二人一時也是陷入沉思。
“我們與它們不同就在於,它們雖然身處劍罡之中卻毫無抵禦,盡管劍罡帶來壓力,可它們卻隻能慢慢適應,而如此長久的適應之後,便能如同方殿教一般不受影響。”
林染接著向二人解釋的道:“當然,這隻是我的猜測,到底是不是這個原因我也不確定。”
張弈和湯懷聽完林染的推測,心裏也開始盤算起來,二人本就不是輕言放棄的人,心裏有個大概後,便定下主意。
張弈率先解開周身的靈力護罩,瞬間便感覺從四麵八方湧來一股無形的壓力,這股壓力不僅給肉身上帶來壓力,就連靈台之中也感覺到仿若實質的擠壓福
看著張弈變得急促的呼吸,林染、湯懷二人也是同樣解開護罩適應起來,隻是這股壓力得先靈氣照拂,又在劍池內孕育百年,轉化而成的劍罡之意,不是三人一時半會就能適應下來的。
三人同時陷入一種極為難受的處境,這股壓力正由內而外的對三人進行束縛,可也就是這種由內而外的劍罡束縛,也正為三人洗精伐髓更正脛骨。
三饒體內正發生翻覆地的改變。
大海
苦寒之地位於極北方的一片冰雪平原上,之所以叫做苦寒不僅僅是因為那裏氣候嚴寒蕭瑟,還有常年在簇棲息的冰霜鬼鮫為禍。
冰霜鬼鮫原本是生活在冰雪平原上的普通居民,因為當年的仙妖大戰所連累,妖王將其族群完全改變成嗜血成性的妖獸,原本溫和善良的族群變得狂暴無比,將冰原上所有的其他生物都扼殺幹淨,成為魔王手下的傀儡。仙道大戰結束後,仙道之人也無法再改變其獸性,便將其用陣法困在冰原大陸上,久而久之這個地方再無人踏足,被人們稱為苦寒之地,而冰原上的妖獸就被叫做冰霜鬼鮫。
柳鳳儀從峨眉山趕到冰原大陸的途中,一路穿越了四季氣候,越往北邊走氣溫越是嚴寒可怕起來,快要接近冰原附近的時候積雪太厚,馬兒已經不能行走了,柳鳳儀便解開韁繩放走了馬匹,獨自俯身前往冰原深處。一路望不到頭的冰雪走廊,四周種植的都是一些雪鬆,這種寒酷的環境也隻有極具耐寒的雪鬆才能存活下來。
途中,雪鬆林內傳來一陣狼嘯聲,接著又是響起打鬥的聲音。聽起來隔著不遠,柳鳳儀知道必定是有人遇到危險,便當機立斷直接越過走道跳到林間,朝聲音來源的方向奔去。
寬闊的雪原上有一行人駕駛著雪車正在飛速行馳,其後尾隨著十幾條嗜血冰狼,這段日子正是雪原的冬眠期,這些冰狼早已饑腸轆轆,逮著這些人就咬定不放,必要狠狠美餐一頓。
駕車的幾人雖然把雪車趕的飛快,可這些嗜血冰狼卻靜靜咬住不放,眼看這雪狼越來越多,車上的人心裏都開始慌了起來。
“姐姐,姐姐,怎麼辦啊,我們不會出事吧。”
“別擔心,我們馬上就要到冰堡了,隻要到了冰堡附近,這些冰狼就不敢再追了。”
車架裏坐著三人,其中兩人看樣子是一對姐妹,二人皆是身著青色的衣衫,一頭寶藍色的秀發垂到腰間,如果仔細看的話,就會發現這兩饒眼睛也都是寶藍色,白嫩細膩的皮膚加上精致的臉頰,美的不可方物讓人挪不開眼睛。
而二人對麵坐著一位中年男子,男子坐在姐妹對麵,閉著眼睛不動如山,給人一種安定自信的感覺,被喚作姐姐的女子看著眼前的人,安撫著自己的妹妹,挑開車簾看著遠處的冰堡,又看了看近在咫尺的嗜血冰狼,不免心中也開始焦慮起來。
還未撐過多久,嗜血冰狼就圍住了雪車的四周,其中一隻較為粗壯的頭狼越過車頭,將趕車的那瑞了下來,雪車失去控製速度立馬就緩了下來,最終還是停了下來,嗜血冰狼將車子團團圍住,一個個都是露出自己鋒利的獠牙,嘴角啜吸著口水,直勾勾的盯著車廂,那匹頭狼也是虎視眈眈的盯著車廂,不斷徘徊在其四周觀察,最後突然昂頭呼嘯起來。
“嗚...”
車廂裏的三人都是雪原上的人,自然知道這是嗜血冰狼在呼叫更多的同伴,三人都明白現在不能在坐以待斃下去,否則局麵隻會越來越危險。
“砰...”
車廂突然炸裂開來,一下子就打斷了頭狼的呼嘯聲。
三人從車上跳了下來,中年男子手持一柄棗紅長棍擋在兩位女子身前,男子怒視著狼群低聲對二人道:“兩位公主,待會我引開這些惡狼,你們乘機就往冰堡跑。”
“楓叔...”公主有些不忍,略帶啜泣的聲音道。
“楓叔,我們不會拋下你的。”稍大的以為邊邊拔出自己的佩劍也是嚴正以待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