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傷處很深,血水很濃(1 / 1)

“娘娘今天怎麼了?有心事?”

取來幹淨的衣衫服伺卓香雅換上,凋月望著若有所思的卓香雅關心的問。

“沒,你快些伺候本宮梳洗。本宮還得出去給那個毒舌男人熬粥,起的有些晚,不知又要受他什麼罪。”

卓香雅看了眼外麵的天色,從混沌的思緒裏清醒過來,催促著凋月。

“是,娘娘。可是娘娘,您一直打算替他做早膳下去嗎?他何德何能喔。”

凋月手腳麻利的替卓香雅換好衣衫,梳好發髻,跟著卓香雅出門,在卓香雅的身後叨叨不休。

卓香雅聽著凋月漫無止境的碎碎念,隻覺得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的中庸之道,也沒什麼不好的。

英雄都得學會能屈能伸,方能成就一番大事業,更何況是她這麼一個內憂外患,被逼上絕境的傻女人?

能學會向強者妥`協,暗中尋找時機,一舉推翻剿滅的生存法則,也算不得大錯。

早膳備好,卓香雅與凋月坐在廚房裏等著白錦遙前來用膳,遲遲沒有等到。懷著一心疑問用過早膳,卓香雅和凋月還是沒有等到白錦遙的身影。

到了午膳時候,凋月剛備好午膳,卓香雅以為白錦遙這時應該出現了,可她等來的,竟然是昨日裏匆忙離開,今天卷土重來,一副勢要把她就地拿下的龍泊。

龍泊許久未見卓香雅,隻昨個兒白天見了一麵,自然不夠傾述想念,抱著卓香雅橫身在懷,沒有幾步便登堂入室,掌風在身後一掃,關上房門,把凋月與一眾侍衛擋在門前。

凋月想要跟進去,被侍衛們嘩啦一聲撥出鐵劍架在脖子上。

“娘娘...”

望著自己脖頸上架了一圏足足有二十幾柄的銀劍,凋月腿腳一軟,跌跪在地上,眼淚無聲流下。

神候王爺這是純心要與皇上挑開戰火,她家主子能拖的極限,怕是要到今日為止了。

屋子裏傳來卓香雅不願輕易任君品嚐的掙紮聲,哭鬧聲,吵嚷聲,以及龍泊的低聲哄溺聲。

聲音由大變小,由強變弱,過了一會兒,慢慢轉化成男人與女人的沉重呻`吟聲,還有龍泊一遍又一遍呼喊著卓香雅名字的痛苦聲,和床榻吱吱曳曳的晃動聲。

凋月捂著耳朵不敢去聽,不敢去想屋子裏此刻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隻知道過了今天,景`雲皇宮裏的一切,都會變得不再相同,而她和她的娘娘主子,也會再一次被推到群臣諫言,後宮詆毀排斥的風口浪尖上。

男人的暴風驟雨,似夏夜裏雲雷滾滾,炸得人幹焦如煉。

龍泊領著他的幾十名護衛離開靜齋宮時,衣衫上沾滿了血。

凋月驚嚇著連跑帶爬的趕進屋子裏去看卓香雅,被映入眼簾裏的一室狼藉硬生生的止住腳步。

卓香雅衣衫淩亂的坐在冰冷的地上,梳好的發髻早已散開,滿地的珠環釵玉,零零碎碎的散在她的身邊。

在卓香雅的衣裙衫尾處,斑斑點點的一串鮮紅怵目驚心的點綴著純白的衫裙裏衣,明目昭張的顯示著,在不久之前的這間屋子裏,剛剛發生過什麼事。

卓香雅的臉上,一片木然,眼神空泛無光,深不見底,怔怔的望著灑滿鮮血的床榻,仿佛神智受到嚴重的震駭,此刻還沒有從震駭中回過神來。

“娘娘?娘娘?您怎麼了?和凋月說句話啊!”

幾乎是撲著奔到卓香雅的腳邊,凋月扶起卓香雅往床榻上扯,扯了好幾下都沒能拽動卓香雅。

“血,凋月,血...”

卓香雅站在原地,身體晃蕩的像瑟瑟風中沙沙響起的枯葉,指著床榻上的血跡,手在顫抖,聲音在顫抖,嘴唇,也在顫抖。

“娘娘,是凋月該死,凋月對不起娘娘,凋月這就以死謝罪。”

橫刃一出抹向自己的脖頸,在空氣中劃破觸目傷人的血色,訝然停止在麵前。

凋月看向手腕被扣住的地方,卓香雅望過來的目光裏,含著沉甸下來的錯愕。

“血...是龍泊的。”

一句話語,道盡萬端莫名的不解。

卓香雅指著床榻上的血,語意沉重的再次說道:“血,是龍泊自己拿本宮的簪子劃出來的。在他的手臂上。半寸的血口,傷處很深,血水很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