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鹿鳴反問,誰叫他記得自己並不是一個易出汗的體質,而隻有但他看見印溫千臉上帶著奸計得逞地笑容後,就知道自己定是被騙了。
正欲爭辯,誰知印溫千的手已經伸了過來,直接將手無縛雞之力的鹿先生壓住,並在下一刻直接將鹿先生領子前的扣子解開:“你看這樣不就是涼快些了嗎?”
鹿鳴無奈,卻沒將自己的扣子繼續扣上,隻是歎口氣道:“嗯,涼快了,吃飯吧。”本以為這一鬧之後便可以結束打鬧,可誰知鹿鳴卻總覺得隔壁人正用著一股奇怪的視線盯著自己——的脖子。
“我脖子上怎麼了嗎?”
“中午的紅印,沒了。”印溫千將視線移開,嘟囔道,這話就連安棋都聞到了一股子醋味。
“哦,你說我脖子上那胭脂啊。”鹿鳴不以為意的回答道,期間又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今天早上出門的時候,年爺說幫我按一下,許是當時他手上有胭脂,便染在上麵了,今天中午被你哥看見了,還問我是不是你留下的。”
“我哥他……”怎麼會把你的領子掀開?
印溫千本想說這句,可思索了一下,等出口時變成了,“我哥他為什麼會以為是我留下的。”
“不知道。”鹿鳴搖頭,皺眉想了一會兒才又說,“也許是以為我和你是情人關係吧。”
“不是嗎?”
“不是啊。”鹿鳴沒有感受道印溫千的失落,隻是拿起了筷子,對著印溫千說道,“好了,不說這個了,先吃飯吧,等了你這麼就應該都涼了。”
“其實你不用等我。”也拿起了筷子,戳在了自己的飯上,“反正我不是你的情人,犯不著等我。”
安棋見狀況不對,連忙上前為二人夾菜。要是一會兒印二少爺要撒氣,準撒他頭上,還不如現在爭取表現。
“再說,我們兩都是男人,說什麼情人不情人的。”印溫千很自然地將安棋夾在鹿鳴碗中的肥肉夾在了自己碗裏,然後瞪了安棋一眼。
鹿鳴點了點頭,便開始埋頭吃飯。
他等了確實很久,這飯菜都已經有些涼了,才吃了幾口,鹿鳴便放下了筷子,看著印溫千。
“你看著我幹什麼?”印溫千正扒拉著花生米,將花生外麵的紅衣用筷子戳掉。
“就是有個問題想問一下。”
“問題,沒想到居然還有鹿先生不知道的事。”印溫千的聲音有些沒好氣的感覺,卻還是放下了筷子道,“說吧,什麼問題?”
“就是……”鹿鳴的眉頭皺了起來,然後又舔了舔唇,過了一會兒才終於是說道,“中國,男人之間是不能當情人的嗎?”
“……”印溫千愣住,似乎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一樣,甚至是轉頭想從安棋那裏獲得確認,可發現安棋也是一臉震驚之後,便放棄了。
幹咳一聲,印溫千擺出一副見多識廣的模樣道:“鹿先生,這男人和女人之間才能叫情人,男人和男人,那隻能叫兄弟。”
“哦,原來是這樣啊。”鹿鳴點頭,但是眉頭卻又微微隆起,“可印正卿和年爺卻不能用兄弟來稱呼。”
“年爺不一樣,他是個戲子。”印溫千揮了揮手,轉身又對安棋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又豎一根手指,在自己的脖子上一劃——你要是敢說出去,你就完了。
鹿鳴沒注意到這邊的動作,卻學著剛才印溫千的模樣,也開始扒拉著花生,似乎這個動作真的可以緩解一種情緒似的,隨機又嘀咕道:“可是年爺也是個男人啊。”
“他總是打扮成一個女人的模樣,所以不是。”
“雖是打扮,但是印正卿也不僅僅喜歡他女人的模樣。”
“那是因為……等等你怎麼知道?”印溫千忽然間抓到了點上,把鹿鳴的肩膀搬了過來,讓對方對上自己的眼睛,“鹿先生,這種話可不能亂說。”
“是他自己給我說的。”鹿鳴眨了眨眼睛,隻覺得肩膀一陣疼痛,隨即手中的筷子一鬆,掉在桌上,打翻了那一盤花生。
稀裏嘩啦的,全是花生落地的聲音。
“中午吃了飯後,印正卿見著了我,給我說了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