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他並沒有任何動作，隻是呆呆的看著眼前的人，手中依舊在幫著鹿鳴順氣。
“這是怎麼了？”年爺的臉上帶著笑容，卻不知是在問哪一個人或許是每一個人，都在被他詢問。
年爺的原聲因為常年唱戲的原因，是比普通的男聲還要高上幾分的，所以依舊難以斷定性別。
“還，還不是這個鹿少爺他……”
“是鹿鳴最近日身子不好，如今聞到了煙味，便有些受不管。”印正卿又瞪了一眼那個龍套，但是現在他的年兒還在，他還不能失了風度。
年爺上下打量了下鹿鳴，最後竟然上前走到了鹿鳴的身邊，將自己一直拿在手中的絹帕放在鹿鳴的鼻口間，將印正卿的手擠開，自己用著更加輕柔的動作幫著鹿鳴拍背，嘴上說著：“其實我最開始也不喜歡那些抽煙的人，但是這人全都是被迫來到這世上的，哪還求別人能順著自己，到不如自己想一點法子，在這世上還能活得自在一點。”
年爺一邊說著，一邊感受著一旁那個男人看自己的眼神。
想要將他生吞了似的。
“年兒說得是。”這個男人開始裝正人君子了。
許是年爺那絹帕上確實是有什麼奇怪的香味，鹿鳴漸漸平靜了下來。年爺倒也不驚訝，隻是將鹿鳴扶了起來，然後便將人帶到了別房，這才將絹帕收回，對著鹿鳴笑了笑：“可是好些了？”
“嗯，麻煩先生了。”鹿鳴點了點頭，抬眼看了一眼年爺，便頓時笑了，直白地說道：“先生真好看。”
“喲，你可是喜歡？”年爺挑眉，拉過鹿鳴的手便往自己的臉上放去，另一隻手則是直接攔住了鹿鳴的腰，甚至是向下移動著。
“年兒，你別這樣逗鹿鳴了。”剛進來就看到這一幕的印正卿心中有些詭異，但是卻也隻是裝作打趣地這樣說了一句。
年爺也隻好鬆開了手，對著帶路的龍套使了個眼色，對方便將門關上了，此時屋中隻剩下他們三人。
印正卿看著這房間的桌上擺的全是自己送給對方的東西時，才發現，原來這處是對方的“閨房”。
“你們且坐下吧，茶已經備好了。”年爺說罷，便走到了主位上坐下，卻還不玩對著鹿鳴說道：“聽說少爺喜歡吃甜食，於是便想著前些日子有個老爺送了我幾個西洋那裏的奶糖，我想少爺您應該喜歡，便叫人備了點。”
“先生有心了，叫我鹿鳴便是。”鹿鳴也笑臉盈盈地看著對方，點了點頭，像是完全不介意方才年爺的觸碰一樣。
印正卿覺得自己在這裏呆著有些尷尬，便忍不住插話道：“年兒，認識你這麼長時間，我還不知道你的頭發這麼短？”
“嗯？”年爺很明顯因為印正卿現在插進來而趕到不悅，但還是說道，“你又不知道鳳冠裏麵又多悶，要不是班主不樂意，我都恨不得直接提一個光頭。”
“你是女子，班主自然是為你考慮了。”印正卿笑著說道，但哪知此處的氣氛卻頓時變了。
“正卿，你不知道嗎？”鹿鳴聽到“女子”二字後邊轉過身看著印正卿，像從他的臉上看到一點玩笑的意味，可是他對於這些事，總是不怎麼會應對，於是隻好轉頭又看著年爺。
而此時年爺臉上的笑容已經完全消失了，隻是問道印正卿：“印少爺，若我是一個男人，你會對我怎樣？”
“男人？年兒你可別說笑，我見過很多男人，還未見過你這樣子的男人。”
“我這樣子？我什麼樣子？我這樣子的為什麼就不能是男人？”年爺連續說了幾個問題，均將印正卿難住了。
他是知道的，他隻是不願意承認自己對一個男人動了心了，因此在看見年爺的第一眼，眼中所表現的並不是興奮，而是掙紮
掙紮自己到底是繼續欺騙自己，還是相信現實。
而事實告訴年爺，這個男人選擇了前者。也告訴年爺，這個男人，是隻會估計自己的少爺。
忽然間，年爺便站了起來，走到了印正卿的麵前，也不知今日自己到底是受了怎樣的刺激，竟然是想讓這個男人從那可笑的夢中醒來。
他脫去了衣服，就像是剝下了自己的一層皮。
他用水澆在了自己的臉上，狠狠地用手將妝擦去，露出自己妄想掩蓋的一切。
“年，年兒……”
“印少爺，讓您失望了，像我這樣的男人，是真的存在的。”年爺對著印正卿笑得邪魅，又用下巴對著自己桌上放著的東西一揚，然後說道，“若是您覺得不滿意，那邊您送的東西可全部拿回去送給自己的妻子，別的我不敢保證，但是她定是一個女子。你不就是喜歡女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