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約冷峻,風是入骨的寒徹。帝京瑪麗私人醫院的手術室,此時彌漫著緊張焦慮的氣氛。許久之後,手術燈滅,醫生疲憊的推開門,抬眼見走廊長椅之上那個麵容嚴肅劍眉英氣的男子。
身著筆挺西裝,氣質卓然的男子在手術室門打開的一瞬間,猛然起身。卻見醫生麵帶冷凝歎息一聲道:“顧先生,病人送來的太晚了……我們盡力了。”
這話一落,一旁的莫白明顯發覺好友的身體一震,似是強忍著什麼,聲音嘶啞的問道:“那個男人現在在哪裏?”
莫白自然知道顧安北口中的人是誰,“今晚是他與霍似然的訂婚儀式。”
剛毅的麵龐因著這句話帶了幾分冷冽,未等莫白等人再開口安慰。顧安北就大步踏入了手術室,見手術台上還未蓋上白布的女子麵色蒼白毫無聲息,心中鈍痛。蹲跪在手術台邊,他緩緩拉住女子已然冰冷的手,低聲呢喃著什麼。許久之後,本是悲痛的麵上恍惚換上冷酷和嘲諷,低聲道:“久久,你不在了,我怎會讓害了你的人安然活下去。”
顧安北起身,一身戾氣毫不掩飾,高大的身形散發著磊落和威勢。隻是眸中的沉著此時全然被晦暗取代,生生讓他化為了無情修羅。
陶久久醒來,隻見入目便是白茫茫。混沌的起身,側目四看卻見周圍幾個護士正來回走動,有的在拆除儀器有的在私語。便是投向自己的目光都帶了同情。
同情!陶久久忽然醒悟,扭頭隻見自己的身體竟然安穩的在病床上未曾動半分。還未等她來得及詫異,腦中就湧現出了之前的記憶。
霍似然,那個自己一直當做閨蜜極為親近的女人,不僅讓人引誘自己吸毒還借此同肖俊逼著自己墮胎。思及此處,陶久久滿心恨意,滔天的怨氣和悔恨。自己何其傻啊,引狼入室不行,還同引虎豹。如今隻怕陶氏也難再保。
她記起來了,兩次戒毒經曆生生將她逼瘋,而在她最需要肖俊的時候。那個一向愛護自己,被外界稱為模範丈夫的男人,神情冷傲毫無感情的吩咐人將自己送去精神病院。整整半年,她活在瘋傻邊緣。他最後的出現,是為了什麼?除了那份離婚協議還有……要自己的股權授權證明。當真是無情至極。今日霍似然更是如女王一般一身華麗衣衫出現,隻為通知自己她懷了肖俊的孩子,更是為了通知她今晚她們訂婚。
“陶小姐還真是可憐,如果不是顧總照顧著,隻怕都熬不到進精神病院。”一個護士一邊給陶久久蓋上白布,一邊對身邊的同伴說道。
顧總?那是誰?陶久久猛地晃頭,還沒等她回想起來,隻覺得一陣吸力讓她墜入黑色漩渦。
再出現就是一家富麗堂皇的酒店,陶久久對這裏自然不陌生,帝都最豪華的華富酒店,也是當年她和肖俊擺酒席的地方。遠遠的她看到那個曾是自己丈夫的男人小心翼翼的護著霍似然出現,更是當眾為她褪去高跟鞋揉腳,又見他小心撫摸她的小腹低低承諾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