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關元雖然討厭刮骨療傷的態度,卻也知道這家夥說的有理。
他辯解道:“咱們到橫江可以換船,可以隨客船走海路,水匪總比陸上匪患少,也好對付一些。”
刮骨療傷冷哼:“我勸你最好打消這個念頭,能當水匪的個個手底下硬得很,尤其是水上的功夫,海上風暴無常,而且也有海盜,在陸上出了事還可以遊到岸上,在海上一旦出事就一點指望都沒有,隻能喂了魚蝦。”
安靜的小刀怒道:“你不聽安排,可以隨時離開!”
刮骨療傷嘿嘿一笑:“我憑什麼離開?離開就意味著失敗,與死亡沒有什麼區別,也就是有痛無痛而已。”
東方關元問:“請問,你有什麼見解?”
刮骨療傷懶洋洋地道:“我也沒什麼好辦法,走一步看一步罷。”
安靜的小刀譏笑:“原來隻會動嘴。”
刮骨療傷卻不再理他。
東方關元說道:“咱們現在的訊息有限,隻能先按鐵鏢師的安排,找到那條船再說,至於以後,大家商量著來,以最可能完成任務為目的。”
黑暗之中,刮骨療傷皺起眉頭,他似乎對東方關元的態度感到奇怪。
安靜的小刀也覺得奇怪,這位老大被人數落,竟然沒有半分火氣。
東方關元卻不在乎,他從來不缺乏耐心,他的目的首先是過關,刮骨療傷隻是一個過客,沒必要一般見識,何況擔子在他身上,他必須充分利用有限的資源,刮骨療傷好歹也是一份戰力,不能把關係搞僵了。
何況刮骨療傷並不是強辭奪理。
水路也不安全。
危險最多隻能降低,不可能完全避開。
路途不暢,隻有用刀劍斬開。
惡戰終會到來。
但在這之前,最好能有足夠的時間提升一下實力,這也是東方關元進入這個遊戲的一個主要目的。
好在,這個任務沒有規定時限。
這才是他們最大的優勢。
漸漸地,東方關元心裏已經有了計較。
看來能不能最大限度地減少爭鬥,關鍵要著落在安靜的小刀身上。
過了一會兒,車停了下來,車門打開,外麵立著一位滿幅盔甲的士兵,鋼鐵般的表情,一言不發。
五個人陸續下車。
那士兵關上門,坐回車駕,車隊繼續前行,對他們不聞不問。
此時天色盡黯,隻有微弱的星光。
東方關元四下看了看,兩旁都是曠野,往南隻能隱隱看到城牆的影子,一條大路直直通向北方,望不到盡頭,西側有一條小路,但幾乎已經被野草覆蓋。
“走吧。”
他在前麵領路,安靜的小刀緊跟在他後麵,無痕和魏雲如一前一後相隨,刮骨療傷則在最後。
幾個人誰也沒有說話,默默前行。
在超聲的感知之下,東方關元的聽力比看得更清楚,不時地發出飛鏢滅殺路上的毒蟲,安靜的小刀則幫他收回飛鏢。
後麵三人驚奇地看著,慢慢地對二人的信心上升,低迷的士氣漸漸恢複,就連刮骨療傷都露出異樣的表情。
行了近一個時辰,一行五人趕到河邊。
滄河並不寬,河麵隻有數十步,河邊停著一條漁船,小得連烏篷都沒有,一個身穿蓑衣頭戴鬥笠的老漁夫候在船頭。
老漁夫看了看他們,啞著嗓子問:“鐵鏢師呢?”
“他有事來不了。”東方關元指著魏雲如說道:“這位便是魏天明老鏢頭的孫女。”
老漁夫也不多言:“上船吧。”
東方關元卻不動,問安靜的小刀:“你會劃船嗎?”
安靜的小刀輕笑道:“我幾乎就沒有不會的。”
東方關元點點頭對老漁夫道:“老丈,我用一萬錢買下你的船可以嗎?”
這條看起來有些破舊的漁船最多也就值幾千錢。
老漁夫有些猶豫,這是他謀生的手段。
東方關元說道:“兩萬錢。”
老漁夫略歎道:“好吧,我再讓人做一條新船也好。”
“老丈,我們這是為你好,你如果跟著我們,會有性命之憂。”無方關元說道:“小刀,付錢。”
老漁夫下船,安靜的小刀已經取了二十枚紅錢遞過去。
東方關元又道:“另外,老丈,能不能把你這身衣服與我兄弟換一換?”
老漁夫看了看安靜的小刀,說道:“鐵鏢師於我有恩,我聽吩咐便是。”
他的蓑衣鬥笠都是草編的,身上的衣服也破舊,不值幾個錢,而安靜的小刀身上的武士服顯然是高級貨。
安靜的小刀說道:“這裏換不方便,咱們離開一些。”
他與老漁夫沿著河岸的沙灘向北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