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關元明白,隻要她今日取了這五節劍,或多或少總要領紫衝的情,讓她很是難堪,明明有機會,卻不能出手,真是有些窩心。
“好,我去試試。”
東方關元向穀下攀去。
“你去了豈不是去送死!”詩素素喝道:“快回來。”
“不,我有機會!”
東方關元手腳不停,下坡道很陡,有時候攀無可攀,隻能下滑。
他已經看好,那蟒龍確實受了致命的重傷,隻能在原地守著五節劍,不能離開,他就算殺不死蟒龍,也不至於有性命之憂。
三大術士在穀邊看著他,均覺奇怪:這小子想幹什麼,以為手裏拿把破弩弓就能殺死蟒怪?
古城兄妹早知東方關元是個智士,赤煙也早看出他不是術士,因此對他毫不在意,隻是他們沒想到,這詩素素不動手,卻派一個沒有法力的小子下來,這其中是何用意?
今日之事,隻要詩素素出手,他們絕不敢爭。
隻是眼下就算詩素素動手,隻怕也降伏不了蟒怪。
三人都好奇地看著東方關元。
難道這小子還能耍出什麼花樣來?
東方關元慢慢地走到蟒龍麵前三十餘步外。
在他的感應之中,這是個相對安全的距離,蟒龍的尾巴正好掃不到。
蟒龍猛地一聲大吼,直震得他耳膜生痛,但蟒龍沒有吐息,剛剛進階,能吐一次息已經是它的極限。
東方關元上下左右看了看,將弩弓放到地上,然後在周圍收集剛才大戰時被蟒龍擊散的石塊冰塊,回來在原來的位置堆積,並用積雪夯實。
赤煙喝道:“你這小子想幹什麼?”
四大術士都大惑不解,包括詩素素。
就連蟒龍都好奇地看著,無動於衷。
東方關元來回奔跑,累得大汗淅瀝,將帳篷扯下,扔到一旁,如此過了近半個時辰,才堆了個一人高的石堆,他拎起弩弓小心地走上去,站在堆頂,對著蟒龍瞄準。
這時幾人都大約明白了他的意圖。
那蟒龍被他惹得惱怒,這簡直是肆無忌憚地挑畔!它猛地伸長了脖子,一聲大吼。
東方關元身子一晃,努力站穩,趁著蟒龍腦袋伏低的時候,扣動板機,弩弓勁射而出,他也被反衝力推得跌下石堆。
蟒龍猛地閉上眼睛,腦袋來回晃動,但弩矢射的不是它的眼睛,而是準確地釘在被紫衝的寶鐲砸得凹陷的傷口上,深深地穿了進去,僅餘一點尾羽。
傷口在蟒龍的頭頂,站在平地上根本夠不到,就算站在石堆上也剛剛能看到,蟒龍怒吼的時候腦袋稍微伏低了一些,形成了一個微小的角度,東方關元憑著預感射了出去。
果然不負他所望,弩矢正中目標。
東方關元跌下石堆,立即向外狂奔。
蟒龍痛得全身猛地攪動起來,長尾猛甩,震得整個山穀發顫。
幾個人神情複雜地看向蟒龍,尤其赤煙和燕南,臉上充滿懊惱:剛才我怎麼就沒想到攻擊這個致命的地方呢!
其實他們不是沒想到,而是沒看到,傷在頭頂,在下麵是看不到的,激戰之時,哪還有時間思考。
所有人都在等待結果,如果這一弩射死了蟒龍,五節劍就是東方關元的,這是不成文的規矩,但如果射不死,三人還有機會。
不一會兒,蟒龍的掙紮越來越無力,慢慢地伏在地上,失去了動靜。
一把普通的弩弓,一隻普通的弩矢,就這麼輕易射死了已經進階成龍的巨蟒?
四術士均露出不敢相信的神色。
因為離得遠,誰也沒有看到,蟒龍頭頂的傷處有液體流出,卻不是青綠色,而是黑色!
東方關元卻看到了,他一直關注著這個傷口,他慢慢地靠近,還特意地看了一下。
果然如此!
如果弩矢隻是普通的,他根本不會下來嚐試。
東方關元曾絞盡腦汁思考對付那些隻有術士能對付的怪物的方法,他沒有法術,隻有一個可能,就是附魔武器,而交易點又沒得賣,隻有另行想辦法得到附魔武器,便想到了在對付綠皮獨角怪時的情形,當時他射中了哨兵鳥一箭,卻沒有射死,再用這支箭射中獨角怪後,那獨角怪化為一灘綠水,並得到一顆魔珠,後來再用其他箭射中綠皮怪卻沒有效果。
用魔怪的血液可以給武器附魔,可以用來對付其他的魔怪。
後來,東方關元便想到了他的弩矢,那隻弩矢已經變黑,與普通的弩矢不同,之所以變黑是因為曾插入了從骷髏將那裏得到的枕頭之中。
這支弩矢是否也附了魔?
或者附了屍毒?
他的預感告訴他,這非常有可能,於是才下來一試,結果如預想的一般。
如今這條蟒龍和五節劍都已經是他的戰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