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域是哪裏,你怎麼會是他們的奸細?”蘭陵王凝望著他的女人,帶著深深的疑問。
“這與你無關,你不用知道。”女人幽幽地道。
“我替她回答吧,異域是這個世界的敵人,異域的奸細以毀滅這個世界為目的。”無長長聲道。
蘭陵王溫柔地撫摸著女人的臉頰,“這個世界毀滅了又如何,你是我的女人,永遠都是,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
女人的眼角有淚流下,“夫君,雖然我另有使命,但我沒有去想它,隻想好好地與你過這一生。”
蘭陵王毅然抬頭,冷冷地望著無長,“你不是我的對手,我要替我的妻子殺了你,省得你再來找我們的麻煩。”
無長搖頭笑道:“你現在是不是感覺頭有些昏昏沉沉的,不是很清醒?”
蘭陵王晃了晃頭,臉色大變:“你!”
“不錯,我在船上作了手腳。”無長笑道,“殺人不一定要用劍,也不一定親自動手。”
他掌中劍輕輕一揮,斬斷了左邊樹枝上的一根細線,頓時數十支弩箭從樹叢中閃出,射向小船。
“你卑鄙!”蘭陵王大喝一聲,雙手齊動,將來箭紛紛擊飛,但他畢竟有些遲鈍,不能將箭盡數擋開,隻能奮不顧身,將射向女人的箭撥了開去,但他也沒有中箭,因為兩隻小手分別抓住了射向他胸腹和咽喉的箭,血,順著女人纖細的手臂流了下來。
“我一定要殺了你。”蘭陵王眼都紅了。
無長冷冷一笑,揮劍斬斷了右側的細線,又是一排利箭。
蘭陵王大吼一聲,抱著女人跳入潭水之中。
潭水中沒有猛獸,甚至連一條魚蝦都沒有。
水裏被無長施了更重的毒,弩箭不是為了直接殺死蘭陵王,而是要把他逼入水中。
當蘭陵王二人掙紮著上岸時,已經渾身青紫。
岸上已經沒有人,隻有一個小瓷瓶,無長已經遠遠地躲進樹叢深處。
“膽小鬼,可敢與我單挑。”蘭陵王喘息著叫道。
“我不敢,我怕你還有別的手段。”無長遠遠地說道:“你們已經沒有救了,我不必冒險,那個瓶子裏是毒藥,可以使你們死得更快一些,但也可使屍體長年不腐,如果你們自行了斷,我會把你倆葬在一起。”
蘭陵王恨聲道:“我怎麼可能相信你!”
女人歎了口氣,費力將瓷瓶拿在手中,拔下塞子,慘笑道:“他不會騙我們,他是神域的執行者,不會辱沒神域的名聲,我既然暴露了,死亡是唯一的結局,就算把他殺了,還有別的執行者再來,夫君,收起來吧,讓他活著為我們收屍。”
蘭陵王恨恨地看了樹叢深處一眼,將手中之物複又放回懷中。
無長捏了把冷汗,還好自己有足夠的小心,他大聲道:“怎麼死,你們自己商量,我去找人為你們收屍。”
說完他揚長而去。
能夠順利完成任務,他沒必要冒險。
好一會兒,他又回到岸邊,沒有帶人來,隻帶了一隻鐵鍁,這是他早準備好的。
瓷瓶已空,蘭陵王夫婦二人已經氣絕,無長鏟起岸上的泥沙遠遠地拋過去,將二人掩埋,他沒興趣知道蘭陵王最後的手段是什麼,這裏是個絕穀,根本沒有人來,這夫婦二人身上有毒,屍體不會再被野獸損壞,葬在這山清水秀的地方,無長也對得起這對癡情人了。
這隻是個幻境,沒必要當真。
無長隻是有些奇怪,任務順利完成了,為什麼還不回到冥界?
莫非還有另外的奸細?
他四下一掃,便看到彩翼蹲在岸邊,雙眼死死地盯著船上的小白狗,蘭陵王夫婦口中的小銀。
“你個小色狗,難道你想和它生一窩後代不成?要記住你不是狗,你是鸚鵡!”無長罵道,“走了,繼續做任務,尋找下一個奸細。”
他走了幾步,見彩翼兀自不動,有些惱怒,他上前想要抱起彩翼,突然頓住,因為他發現彩翼的眼神之中帶著濃濃的懼意。
他霍然回首,望向小船,船上的小銀也抬起頭來看他,眼神中帶著淡淡的嘲弄之色。
這小銀也是奸細!
無長剛剛醒悟,眼前銀光一閃,已至近前!
他隻來得及微微側身,臉上一陣劇痛,幾條深深的血槽,熱血噴湧而出。
速度大快了!
無長顧不得包紮,長劍揮起,劍尖向外,一股遇強則強的劍意陡生!
小銀落在地上,眼中閃過譏笑的神色,白影一閃,快如閃電一般,但無長的劍也迎了上去,劍尖刺中白影,卻渾不著力,是個虛影,他右肩一陣劇痛。
無長一激靈,左手擋在咽喉之處,頓時五指劇痛,血肉翻飛,露出森森白骨。
這小銀居然能在空中毫無依憑地翻飛轉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