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視力很好,巡河使就算有相當的視力,在霧中這麼遠的距離,不事先防備的情況下也很難發現他,何況巡河使穿著盔甲,視線和動作總會受些影響。
凡事沒有絕對,無長隻能做到這些,他必須要親眼看到巡河使,不能碰運氣。
“咱們在這裏作什麼?”星真問。
“等巡河使上岸,進入太息門之後,咱們偷他的船。”無長答道。
“好計策!可是,咱們要他的船作什麼?”
“在船上修煉分魂術是最安全的。”
“對啊,還是你聰明。”
“這沒什麼,你隻是沒去想而已。”
“有了船咱們還可以回上一個渡口,那裏也很安全。”
“不,那巡河使死了這麼長時間,冥界肯定會有人過問,那裏更危險。”
“啊,那咱們就在河上飄流。”
“等我練成了分魂術,咱們就到下一個渡口上岸,從那裏麵進入冥界內部。”
“好計,東方君,你能不告訴我,就算練成了分魂術,你怎麼就能進入太息之門?”
“就知道你好奇,告訴你吧,我之所以不能進入太息之門,應該是因為我是完整的靈魂,而我練成分魂術後,可以把自己一分為二,依次進入,再到那邊合在一起。”
“高,你太高了,這都能想到!”星真大讚。
兩人在河堤上等待,偶爾閑聊一下。
這一等就是大半年。
幸好兩人都曾是修士,有足夠的耐心。
當無長看到渡口有個身影躍上之時,立即悄悄地遠離,直到什麼也看不到。
估摸著約有一個時辰之後,無長大步返回,下得河堤,直奔渡口,到得平台盡頭,果然見立柱上栓著一根纜繩,下麵的冥河中飄著一條小船,上麵有兩隻大槳,與上次見到的一模一樣。
無長回頭望了望,扶著立柱坐在平台上,彎腰拎著星真放到小船上,然後去解纜繩。
原來沒有考慮的難題出現了。
那纜繩像魂體一樣呈淺灰色,看起來普普通通,卻竟然極難解得動。
纜繩隻是草草係了一個活扣,可是無論如何發力就是抽不動。
無長大急,一邊警惕地回望,一邊用左手掌劍去割纜繩。
為了應對可能的急鬥,他早就將左手化為細細的長劍。
可是,那纜繩不知是何物織成,竟然極為強韌,掌劍邊個劃痕都沒留下。
“東方君,怎麼了?”星真問。
“解不開。”無長急道。
這個時候,如果巡河視回來,可就危險了,他的兩個錐腿不方便躲避,很難造成擊殺的機會,這樣的地型更適合巡河使的長槍發揮威力。
“別急。”星真安慰道:“你試試能不能把繩套從柱子上捋下來。”
無長一愣,看向星真,不由感歎,一個人的思路和習慣難免有短板,眾人的智慧總比一個人更強。
他也不是想不到,而是根本就沒往這方麵想。
無長試著把繩套往上推,那繩套雖然很堅韌,但並不重,反而非常輕。
立柱並不高,他輕輕鬆鬆就把繩套從立柱頂上脫了下來,然後用力一拉,活結開了。
“看來真真跟在身邊還是很有用的。”無長不由暗道。
這個時候不能耽擱,他把纜繩扔上船,然後兩條長長的錐腿搭到船上,身子離開平台,屈腿在小船上蹲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