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被冥界其他人知道有人偷渡,他就算成功進入冥界,也寸步難行。
無長跳下倪橋,可不是自殺,他早就已經看好,那小船猶在橋下,並未被風吹走。
這冥河雖然起了波瀾,似乎並不流動。
無長跳向小船。
那冥使在後麵,又驚又怒,大喝道:“好賊人,我一定要把你撕碎!”
無長跳到小船之上,伸手去握大槳,顯然是想搶船逃命。
隻要遠離倪橋,冥使也拿他沒辦法。
那冥使急怒,長槍脫手而出,向無長投去。
無長似乎早預料,閃身跳到小船的另一頭,速度比剛才更快!堪堪避過長槍。
他在剛才奔逃的時候,並未盡力,故意相隔一段距離,暗中保持與冥使相同的速度,並且將左臂重新幻化成型,隻是外表略有些形狀,並不能發力,他隻是做給冥使看的,造成一種搶船而逃的假相,引冥使上鉤。
冥使果然上當,不想被他搶走小船,投槍阻止。
長槍穿透小船的一側,隻留下半截槍身。
這時,冥使也縱身躍下,合身向無長撲去。
無長突然抬頭,與冥使對視,嘴角露出得意地淺笑,如狡計得逞。
冥使略呆了一下,空中揮拳向無長擊去。
無長突然矮身,向前一竄,避過冥使。
冥使跳到小船之上,沉重的盔甲使得小船劇烈地搖晃起來,他急忙掙紮著站定。
這時,他眼前突然劍光一閃。
何來劍光?
這是他最後的意識。
無長輕輕從冥使盔甲的眼窩中抽出掌劍,心中長出了一口氣。
這是他百般算計的結果,最後終於成功了。
他原本想將冥使擊下倪橋,卻未能如願,隻能執行第二套方案,假借搶船,以造成機會,攻擊冥使唯一的破綻,便是盔甲頭部的眼窩。
盔甲防護再嚴密,總不能遮擋視線,無長在從冥使身上越過時,仔細看過冥使的眼睛,那裏並沒有透明之物相隔,但當時不管是速度還是方位都來不及進行攻擊,隻能另尋機會。
魂體與聖體不同,聖體還有可能把腦域藏到其他部位,但魂體的腦部絕對是要害。
眼睛是離腦部最近,也是最致命的部位。
無長引冥使棄槍,並在登船不穩時造成了絕殺的機會,將一直籠在袖中早就化形的細細長劍刺入冥使的眼窩。
如果沒有成功,他會繼續與冥使赤手格鬥,沒有了長槍的冥使,就如同沒有了爪牙,無長並不懼。
在倪橋上不能將冥使擊下水,在小船上卻可以借力發力。
但無長準備的後招沒有用上,他的掌劍刺入冥使眼窩之後,冥使便一動不動,再沒有任何反應。
抽出長劍,無長看過去,盔甲裏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
盔甲中巡河冥使的魂魄已經消散。
無長心中欣喜,強大的冥使沒有了盔甲和長槍,也一樣不堪一擊。
他抬頭,看向倪橋上呆望的眾修士,伸左手招了招,大聲道:“他已經死了。”
倪橋之上,轟然爆發出猛烈的歡呼之聲,遠遠地傳了開去。
危難之時,龍公子像在驛站時麵對獸潮一樣,再次孤身而出,扭轉戰局,挽救大家以生死存亡之中。
不管到了哪裏,強人依然是強人!
就在剛才,沒有人相信強悍的冥使是可以戰勝的,可是轉眼之間,就已經被龍公子擊殺。
因為離得較遠,隻有極少的人看到了無長的掌劍,但也看得不是很分明,以為是件暗藏的兵器,大多數人並不知道他是如何擊殺冥使的,隻看到小船之上,兩人隻交手了一個回合,冥使就成了一幅呆立不動的盔甲。
後麵的人歡呼著向這裏湧過來。
前麵的人也有幾個返回來打探詳情。
無長一邊上上下下地仔細打量冥盔,一邊努力將袖中的雙手化形還原。
雖然都是魂體,但一般仍然習慣地保持著人形,連衣服都宛然如初。
這時,人們已經到達小船上方,在與小船正對的地方給三位神人留下足夠的空間。
天神笑嗬嗬地問道:“龍公子,你在看什麼?是不是看上了這幅盔甲?”
無長抬頭,笑道:“前輩,這可是好東西,隻是它非常沉重,我不知如何下手。”
星神說道:“龍公子,想必此物不是我們所能消受,還是算了吧。”
無長點點頭:“多謝前輩指點。”
星神微微搖頭:“不要再叫前輩,你救了大家的性命,是我們的恩人,再稱前輩我們可受不起。”
天神說道:“不錯,今後你就是大家的首領,我們都聽你調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