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感應到身後的動靜,立即戒備地回身,手中緊緊握著一個飄帶狀的物品。
無長原本也是有些提防,見此情形,啞然一笑,遠遠地繞女子向前繼續行去。
雖然同是修者,但立場不明,沒有必要搭訕,況且這女子速度更慢,與她同行更會拖延時間,無長的好奇心也不重,更不是花癡,對陌生女人沒有興趣。
修者對兩性關係較為淡漠,就算伴侶之間也更注重相互的忠誠。
無長剛剛繞過那女子,傳念聲就響起來:“公子,等等我。”
微微一愣,無長減緩速度,同時暗自防備,等那女子趕上,才轉頭問道:“何事?”
那女子身長纖細,卻是圓臉,臉盤不大,有種憨態的女兒肥,她撅著小嘴道:“公子似乎對我有意見,我哪裏得罪了公子?”
“你我素不相識,我能有什麼意見。”無長平淡地道:“你喚我何事?”
女子小臉皺得似乎擠到了一起,嘟囔了幾句,才悻悻地傳念道:“我叫靈奈,不知可否允奈兒同行作個伴,也好有個照應?”
無長搖頭道:“對不起,我急著趕路,你跟不上。”
他女子實力並不乍的,也沒興趣結交這些人。
“哼!”靈奈一臉的惱怒,傳念術小聲地嘀咕:“這麼急,趕著去送死啊!”
無長冷冷地橫了她一眼。
靈奈急忙把飄帶護在身前,“你,你別亂來,我可不怕你。”
無長不再理她,加速前行,很快就將這個討厭的女人拋得無蹤無影。
如此行得年餘,又遇到一對男女結伴而行,看兩人的神態親密,明顯是伴侶,無長不願多事,換了個方向,從星係團的另一邊繞過。
無長不願與這些人扯上關係,這些人想必都有師承,而他卻是孤家寡人一個,燕青青已經不在,他不願再自稱信神糜天的弟子,雖然從鐵木郎那裏學到了傳念術和絕對領域,也不敢稱是陰神的弟子。
必要的時候,他可以自稱龍神的門下,以龍傲天作擋箭牌,畢竟他是從星際聯盟走出來的,但如非必要,他不願這麼做,因此再遇到星際間的旅者,他都選擇避而不見。
前麵的行人漸多,從數年一遇,到數月一遇,再到月餘的時間就能遇到一波。
於是,無長知道,離界海驛站已經不遠了。
這些人想必都是趕往界海驛站的。
失了星際列車這條途徑,界海驛站幾乎成了前往界海探險的唯一選擇。
讓無長有些奇怪的是,遇到的這些人中竟然沒有一個神人。
難道界海驛站不歡迎神人?還是神人另有途徑?
無長大概算了一下,從離開後海星已經有近百年左右。
他已經習慣了在星際虛空中寂寞獨行。
這裏的星係漸稀,尺度也較小,大多是新生的星係,上麵宜居星球極少,更不可能產生高等文明,而且星係間的距離大得已經分不清是不是星係團,無長覺得已經接近星際世界的邊緣,這裏應該不會有神人盤居,便不再避讓,認準了方向直行。
這裏的星際空間有些像是星係中心的外圍,本源法則起伏較大,到處充滿了稀薄的塵埃,其中有一些塵埃是製造無限能量電池的虛實物質,這種物質介於實物粒子與虛空之間,更像是本源法則起伏大到一種特殊的狀態,可以轉化成實物,也可以化成虛空。
無論是本源法則起伏較大,還是星際塵埃,都對念體略有損傷,隨著前行,星係越稀,本源法則起伏逐漸增大,念體的損傷也漸增。
無長不得不偶爾減緩速度,修複一下自己的念體。
星際空間雖然空闊,但隨著人數的增多,實在避不過,無長便裝聾作啞,並不理會別人的相邀,一心趕路,他的速度較快,別人也不敢對他如何。
這一日,正行間,突見前麵發生激烈的爭鬥。
兩男一女圍攻一個男子。
另有幾人在遠處觀戰。
無長就想避開,聖人級別的爭鬥很容易受到波及,他的速度雖然快,實力卻隻相當於初級聖人,雖然有絕對領域護身,但與自己無關的事情還是能免則免。
可是,掃了幾眼,無長也停下來觀戰。
在他的印象裏,修者之間的爭鬥不比武者,生死勝負隻在轉眼之間,可是這幾人在虛空之中你來我往,有攻有守,雖然讓人眼花繚亂,卻是一個僵持的局麵,一時之間很難見分曉,似乎已經爭鬥多時,而且還會繼續這樣維持下去。
虛空之中,隻有點點的星光,但對於修者來說,這不是問題。
修者的目力自然不是普通人可比,但修者的速度比光速快得多,隻憑目力不可能看清形勢,要靠念力。
念力的根基是直覺,是可以控製的直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