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以往隻是短暫的修練大為不同,無長深深陷入流光的世界裏,他在這個世界裏,似乎隻是個旁觀者,又似乎也是這個世界的一分子,仿佛這才是真實的世界,而原來的現實世界就象在某個尺度上看到的幻像。
隨著對流光世界的感悟,無長感悟到一個規律中的規律,似乎所有的規律都要遵循同一個規律。
那就是:一切都是為了存在而存在!
這時,無長突然有一個無法遏止的念頭浮上來:“我是什麼?我真的存在嗎,我為什麼而存在?”
流光的世界迅速淡去,無長恢複了知覺,緩緩睜開眼,看著眼前的軟床,棺材一樣的密封儲生艙,以及懸浮在空中的光頭大胡子,似乎一切都是如此的虛幻,如此的不真實。
無長目光迷茫,似乎在判斷哪個世界才是真實的。
漸漸地,他的目光變得堅定起來:“一切都是真實的,不論流光的世界,還是現實世界,隻是觀察的層次不同而已。”
無長想伸直身子,但渾身軟軟的不聽使喚,有心無力,不由自語道:“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
他暗想:“肯定時間不短了,隻是這麼長時間還沒有完全恢複,看來這次受傷太重了,魂魄遠不如身體容易恢複,這可怎麼辦?還有很多事要去做,詩蘭也不知怎麼樣了。”
這時,腦海裏突然有一個聲音有氣無力地道:“你醒了?”
小飛刀龍飛!
無長頓時大怒,自己之所以重傷全是拜此人所賜,一定要想個辦法徹底滅殺了他。
思來想去卻沒有什麼好手段,這時龍飛又道:“請出來相見,我有事相商。”
無長一怔,這才發現,如果不想理會小飛刀,他還真沒有辦法,更不可能傷了自己,如此說來,上次的受傷完全沒有必要,不禁有些後悔,上次不該魂魄現身相見,但現在既然想到了,就根本不用答理小飛刀,讓他自生自滅,時間長了終會消散。
這時龍飛又道:“藍無長,我快不行了,再也堅持不住,如果我死了,你就再也見不到你的女人了,你不想救你的妻子了嗎?”
無長又一怔:“看來這小飛刀被蟲皇傷得極重,不用再怕他,我對界汐空間所知甚少,如果真如小飛刀所說,詩蘭被永遠困在裏麵那可不行,絕對不行!”
他凝聚靈魂在腦海裏與龍飛相見,卻見龍飛已經淡得隻剩一個稀薄的影子,不由大爽:“小飛刀,你也有今日!”
龍飛虛弱地道:“我沒力氣與你廢話了,你要想救你妻子,隻有一條路。”
無長分辯不出他說的真假,說道:“你說,我聽著呢。”
“與我融合!”龍飛緩緩道。
“融合?”無長不可思議地叫道:“兩個大男人?”
“你以為我想啊!”龍飛忿然道:“可是我不想死,真的不想死,沒別的辦法了。”
無長看著他:“融合與救我妻子有什麼關係?”
“融合後,你就是我,我就是你,擁有我們倆所有的知識和經驗,自然知道如何開啟那個空間。”龍飛斷斷續續地答道,似乎隨時都可能消散。
無長仔細想了想,與一個大男人融合確實有些惡心,況且對方還是仇人,但如果不融合,萬一詩蘭真的出了意外,不僅星際聯盟隻怕整個宇宙都沒有後悔藥可買。
無長萬分為難,看著龍飛眼看就要堅持不住的樣子,突然想起剛才悟到的“一切都是為了存在”。
就在這時,一個隱隱的聲音道:“不錯,一切都是為了存在,融合吧,這樣可以免除懷疑,讓她放心。”
無長一愣,問:“你說什麼?”
龍飛愕然,而後氣惱地道:“我在等你的選擇。”
無長雖然有所疑惑,但既然已經作出決定,便屏棄所有的念頭,問道:“怎麼融合?”
龍飛精神一振,臉上卻露出不敢相信的神色:“你同意了?”
沒人願意與別人分享自我,越是高手越是如此,因此星際聯盟很少有相互融合的情況發生,而且融合後,還有很多不良的後果,尤其是魂魄不再純粹,再想進步會非常艱難,這種情況龍飛沒敢說,如果不是到了絕境,龍飛更不願意融合,他也沒有想到這藍無長竟然為了妻子會輕易答應了。
“少廢話,快說。”無長不耐煩地道。
他當然知道魂魄融合的後果,郎古曾經跟他說過,但此時已經顧不得了,反正有天罰之體的天塹壁壘在,再多一些限製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龍飛怕他反悔,迅速整理神色道:“很簡單,你我完全放開自己,任由對方融進自己的魂體。”
“好吧,來吧。”無長既然決定了,就不再猶豫。
龍飛卻道:“雙方不能有任何的抵觸,否則就不可能互融。”
無長想了想,道:“我能做到。”
龍飛卻歎口氣:“你雖然得了傳承,但因天罰之體,注定沒有前途,但我不想死,真的不想死,你再垃圾也隻能將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