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元以為自己披發見人就已經很無禮了,項羽這廝走過來的時候,一頭烏黑濃密的長發都還在往下滴水……
材質極好的黑袍短短時間就已經被弄濕了一大片,可他卻忽然不絕,還感歎著天氣太熱恨不得整個人都鑽到水裏去。
可實際上,現在天色漸晚,比之於正午時分,已經算得上是涼快了。
“唯一不一樣的地方,就是你身上少了一股凶悍。”
“亡命之徒嗎?”趙元摸了摸臉上有些紮手的“胡須”,開始運轉縱橫一門的絕世心法,霎時間,一股浩蕩之意驟然從他身上傳出,坐在一邊上的項羽和項他兩人都目有訝色。
氣質這種東西,從本質上來說是天生的;但後天也一樣可以培養出來。
趙元感覺縱橫一門這種玄妙的內功心法,一旦施展開來,就會隨之誕生出來了這種氣場。
“不錯,這樣子有點像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土匪了。”項羽打趣道,旋即麵色一正“虞氏已經開始把東西都運送到各處,府邸這邊已經準備了兩百戰甲,你之前說的重甲我已經找了九十人披上,你手底下的人能穿不?不能穿我就把剩下的十甲發下去了。”
“鄧大海,呂馬童進來!”趙元低喝道。
房門外邊兩人立刻就走了進來,拱手拜道:“主公!”
“項郎方才問我,我軍中士兵能否披重甲,你們能不能披?”趙元大笑道。
鄧大海拱手道:“屬下可以披尋常甲胄三層,重甲也可以健步如飛!”
呂馬童麵色微紅,因為他還沒有見過重甲是什麼樣子,一時間愣在原地。
鄧大海急忙道:“呂兄弟力氣不在我之下,自然也沒有問題。”
“那就去在挑選八人,有勞……”趙元把目光看向項羽。
項羽看了一眼項他,項他急忙起身:“趙公和叔父慢慢商議,小侄代這兩位壯士下去披上甲胄。”
項羽道:“軍中府邊上有五百兵駐守,方才我阿弟和我說,我走了這段時間城中至少發生了五次百人以上的叛亂,所以現在城中駐守的兵馬就有三千人。
城西外邊,有兩萬大軍駐紮在姑蘇城下,距離吳縣的距離非常靜,一頓飯的功夫就可以殺過來。
經過項羽的介紹,趙元才清楚的知道了吳縣現在的情況究竟是什麼樣的。
姑蘇山下是震澤,就是後世的太湖;這邊出現了很大規模的水澤,根據震澤邊上烏程縣縣令上報的消息,人數至少過萬。
殷通兩萬大軍駐守在這個地方,其實是很有深意的,一旦他舉事以後,就直接招攬這上萬人的水賊為自己所有;畢竟在沒有在造反之前,殷通是官,水賊可不會真的相信他。
可一旦造反以後,大家都是一樣的人了,這樣招攬起來反而會便道更加容易些。
同樣在會稽之中,南邊不少地方都已經有縣令被殺掉,奈何殷通手底下有兩萬多兵馬,這些人可不敢像陳勝一樣直接領軍攻打郡守府。
一來是沒有這樣的膽子,二來是不少人都聽到風聲,說郡守殷通有舉兵造反的念頭,所以大家都在觀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