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葛嬰一聽吳廣自報家門,心中默然哀歎起來,想著在地道裏,吳廣但凡是聽從半句,也不至於一開始就被生擒。
吳廣看著趙元的眼神,嚇得遲疑了一下,但卻色荏內厲:“沒錯,我就是吳廣!大澤鄉我揭竿起義,本將麾下兵馬數萬,你敢動我一根毫毛,數萬大軍踏破城郭,定將你碎屍萬段!”
“碎屍萬段?”趙元嚇了一跳,有些害怕的走到了吳廣麵前,感覺著吳廣似乎智商不在線啊,如此衝動無謀的二逼貨,難怪陳勝在起義軍建立根據地以後,第一個想幹掉的就是他。
正史上陳勝攻破陳縣以後,字號為王,國號張楚,加封吳廣為假王,統軍攻打滎陽,結果被部下田臧刺死,這本來是一件大事情,可是陳勝並沒有責怪田臧,而是直接加封田臧為將,繼續統帥吳廣所有的部眾。
這樣的豬隊友,有野心,但是卻沒有與野心相匹配的能力,帶不起啊帶不起。
吳廣看著趙元這一副怕怕的樣子,不有得意道:“怕了吧?怕了就趕緊給我鬆綁?”
“怕了?怕了!”趙元嘴裏說著“怕了”,抬起腳丫子對著吳廣就是一頓狂踹。
一邊上的葛嬰額頭上青筋暴起,奈何左右兩邊的材官都死死地盯著他,隻要他有任何異動,絕對會被戰矛洞穿身體。
足足十多腳下去,吳廣死狗般趴在地上,本來大腿上就挨了一劍流血過多,這時候麵色更是蒼白的厲害,甚至還有了一絲青灰色。
趙元踹了一頓,心情好了不少,揮揮手道:“拖出去,把他腿傷治好了,此人尚且有用,不可殺之。”
“喏——”
身邊的武夫倒是輕柔的架起吳廣走了出去。
葛嬰血紅著眼,凝著趙元:“閣下要殺便殺,何以如此折辱大丈夫?”
“將軍看不出來?我這是在為你出氣。”趙元一臉不快,“我素知將軍胸中有文韜武略,這吳廣若是聽將軍之言,何以至此?故而我推算,將軍在吳廣手下隻怕也是受了不少惡氣,方才我踹吳廣一十八腳,將軍胸中惡氣可出了不少?”
本來不覺得有這種感覺的,可是葛嬰聽著趙元這麼說,心中居然還真是有那麼一絲絲快意……咦?我這是怎麼了,絕對不能屈服於敵人的糖衣炮彈。
趙元注意到葛嬰臉上出現一絲竊喜之色,而後又變回了對自己深仇大恨的模樣,嘴角微微上翹,喝道:“全部退下!”
這一次,馬屁精屯長不敢在遲疑,直接領著人退了下去,因為他覺得如果自己在不遵從趙元的命令,就會和吳廣一樣體會一下郡尉大人的踢人十八腳。
葛嬰看著眾人退下,眸子裏戾氣暴漲,趙元有些心驚,這年頭上過戰場的殺將渾身上下那一股氣勢很唬人的。
趙元道:“我欲歸順陳勝將軍。”
“什麼?”葛嬰差點咬到了自己的舌頭:“你說什麼?”激動之下,都忍不住站了起來,快步上前。
趙元揮手,示意葛嬰和自己保持距離,不讓就要叫人了。
葛嬰頓住腳步,忽略了趙元膽小的問題,一雙眼睛熱切的看著趙元。
趙元道:“我本山門中人,家中有田又有屋,還有如花似玉侍女二三五,可憐閣下一招損人計,亂民衝進我家屋……”
如此有節奏感的對答,弄得葛嬰臉色臊紅,他現在知道趙元是城中富庶人家,因為自己的計策弄得家破人亡,可如今還能站在自己麵前和自己心平氣和的說話,確實也算是本事不小。
“隻是我不明白。”葛嬰遲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