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蘿蔔很像知道位置在哪,沒多問便逕自沿著樓梯往樓上走,其他人見我們開始動作也紮堆跟上。
「師父?你知道位置?」我擠到他旁邊,「狗鼻子?」
花蘿蔔的扇子立刻往我頭上招呼,還好我手快擋下來,不然又要眼花撩亂,「你才狗,上麵那麽多人圍著你沒看見?」
我探頭往上麵一瞅,哎!還真的有!
「圍著然後呢?」
「……沒事會有人圍著?」花蘿蔔睨了我一眼,「在練武之前得先練練腦子。」
我頓生委屈,收我做徒才沒幾天就會欺負我,這行為不可取!
很快我們來到人群圍觀的那一層,花蘿蔔左抽一腦門,右打一屁股,硬生生開出一條三人能擠過的路。周圍的人不曉得為什麽也沒對他怎樣,可能是他氣勢太逼人,或是手上的扇子太靈活。
我們好不容易來到前排,房內的景象就如同一般命案現場一樣雜亂,物品散落在地──當然也可能是因為大家一來一往東碰西撞掉的,床上的簾子還被扯破,遠遠的就看到一隻手垂在床邊,滿是黑褐色的血跡。
血不是乾掉才會是這種顏色嗎?
我放慢腳步跟在石翰身後,花蘿蔔率先到床邊,扇子打開捂著口鼻,慢慢眯起眼睛。
「這不是那個什麽教的?」
「什麽教?」我探頭探腦地問。
石翰也站到花蘿蔔旁邊,一瞅見床上的人就皺起眉,在我湊上來前就先製止,「子岩,別過來看。」
「怎麽了?」該不會是死狀太悽慘?
我鼓起勇氣走到床邊,往人臉的方向快速看了一眼。
……
……
坑爹啊!我他媽根本作死!
我捂著臉默默蹲到角落,應該聽石翰的話的,好奇心太重真的會害死人。
短短不到一秒,眼裡的景象卻讓我印象深刻,那人仰躺著,全身像爛泥一樣,還都是黑褐色血跡。不過那張臉,那張臉我真的忘不了,明明才看一眼就產生了心裡陰影。
他的臉像十八褶小籠包一樣,折了好幾褶黏在一塊,五官全都沒了,像異形一樣噁心。
怎麽回事?怎麽會有那麽噁的殺人手法?存心想噁心人的嗎?
「師叔祖,是青蓮教的。」石翰用劍鞘在屍體身上翻動衣服,找到青蓮教的標誌。
花蘿蔔點點頭,「我就說這是那什麽教的,看穿著算是你的小輩吧。」
石翰應了聲,麵色凝重地看著床上的人,「師叔祖,這……若非能武之人難以如此吧?但小侄真想不到何門何派有這樣的武功……」
「我也想不透,看起來是把全身經脈筋骨全打散了,但臉弄成這般是何苦……咱們出去吧,這兒味太重。把我徒弟也帶出去,看他那可憐兮兮的模樣,都要他別看了,還是禁不住好奇心。」花蘿蔔用扇子搧幾下,想驅趕次鼻子的血味,但顯然效果不是很好。
我就是好奇嘛!
現在還是很好奇,雖然很噁心,可是剛剛隻有瞥過一眼沒有看太清楚,沒辦法像花蘿蔔他們做分析什麽的。不過這個死狀,的確一般人沒辦法做到。就算能做到,大概也是旋轉地凹進去,像動漫裡被螺旋球砸到臉那樣,不會是向外凸出。
太詭異了,如果是武林中人幹的,難不成就是所謂的門派恩仇、江湖恩怨?
我跟著石翰他們離開房間,這時候我才明白為什麽一大堆人擠在門外,而房內隻有少數幾人。大概一半是給嚇得逃出去,但又想湊熱鬧,另一半是被味到給嗆出門,隻有少部份有能耐待在裡麵。
「師父,你怎麽看?」我們鑽到外頭,卻沒有直接離開,而是跟著人群一起圍在房間外當路障。
花蘿蔔用力打了一下撞到他的那人,對方抬手想對他呼拳頭,卻被他幾扇子巴回人群裡。
「能怎麽看,死人啦。」他悠閒地走到人比較少的外圍,「這事怕是官府也查不出個所以然,青蓮教的很快就要來了。」
「那我們還能去找巧匠嗎?」我有些焦急地問,過了這村就沒這店了,巧匠要是離開這個城,他們就要走遍大江南北,回到家裡搞不好得到十年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