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天之上,一陣大風將一朵陰雲推到了太陽身邊,一時間,天色不禁陰暗了起來。
而在蓉城郊外的荒野公路上,卻也在同一時間刮起了一陣微風,帶起無數極細的塵土以及幾個白色的塑料袋。
髒髒的氣流就這樣拂過路麵,拂過車身,拂過阿豹的臉頰。
阿豹瞪圓的眼睛此時不禁有些發癢,但是他卻不沒有用手去揉,甚至連眨眼睛的動作都沒有,似乎不容許眼前這位貌似無害的糟老頭子離開視線。
“步老爺子,這裏不是聊天的地方,要不您先睡會,我到時候叫您?”阿豹一臉溫和的說道。
如果不是眼前這一番車禍現場,如果不是他右手腕上待放的半自動手弩,就這語氣,還真讓人有種他的確是在請人喝茶聊天的感覺!
步雲生卻不急著回答,而是先扭頭看了眼出租車後排的林鳳嬌爺孫兩人,這才一臉和藹的說道:“我去也不是不可以,不過無關的人就讓他們自己回去吧!”
“瞧您說的,把我們當成什麼人了?現在都是法製時代了,我們怎麼敢犯法呢?”話到此處,阿豹不禁嘴角上揚謙遜一笑:“我們隻不過是請您老爺子和您的老戰友、幹孫子一起去喝茶而已,至於這個出租車司機,我們等下幫他叫醫生的,所以您就放心吧!”
說罷還對步雲生做了一個誇張的笑臉,隻是由於嘴角的幅度太大,把那條從嘴邊一直劃到脖子的刀疤拉成了一個更加猙獰的模樣!
“哎~”
步雲生見此不由得輕歎一聲:“看來還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啊!”
“瞧您說的,我們這些年輕人還有很多地方要跟老爺子學習的啊!”阿豹似乎沒有因為步雲生的誇獎而放鬆下來,依然直勾勾的看著步雲生,頭也不回的對著身後的小弟們吩咐道:“猴子,把醫生叫來,讓步老爺子他們好好睡會!”
“好的,豹哥!”人群中,一位無論是樣貌,還是體格都跟猴子扯不上任何關係的黑西服厚嘴唇男人應道。
隻見厚嘴唇男人,或是說是猴子,右手依然把手腕上的半自動手弩對準步雲生,左手卻伸到後腰處,取出來一個對講機。
隨即按住了對講機左側的喊話按鈕,等到紅色信號燈亮起時,他這才用舌頭舔了舔厚厚的嘴唇:“醫生,帶三支鎮定劑過來!”
步雲生見此也不多言,就這麼靜靜的看著,倒是讓出租車後排才回過神來李文生爆發了:“這位大哥,冤有頭在有主,您就把我和九爺爺當個屁放.........”
此言一出,步雲生倒是當做耳旁風,隻是林鳳嬌卻聽得麵色一黑,太陽穴高高冒起,雙拳緊握!
不過,看著眼前還打著擺子一副驚魂未定模樣的李文生,卻不由的心頭一軟,艱難的鬆開了青筋暴起的拳頭默默無語。
聽到李文生的一番求饒,阿豹卻沒有回答,或是嘲笑,甚至連麵色都沒變,徹徹底底的無視了李文生的話。
就在此時,一位同樣身著黑色西服的,戴著金絲眼鏡,提著一個醫療藥箱的消瘦男子走到了阿豹的身後:“豹哥!”
阿豹頭也不回的說道:“先給後排的兩位客人把針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