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紫栩和清照,他們怎麼會在一起的?”和絮納悶著。“這是我親眼所見,哪能有假。”“難怪他不肯答應練百裏穿魂。”“娘,我不在乎自己和思語公用一個身體,我隻希望他能原諒我,錯手殺了我爹。”“他是個重義氣的孩子,最該死的是納蘭頌,我不把他碎屍萬段決不罷休。”“娘,我覺得,納蘭頌沒有錯,或許你們真的不該……”和絮扇了慕離一個耳光,說:“我不許你維護他。”“教主,這裏有封英雄帖,請您過目。”“什麼,北堂雁揚言要做盟主,簡直是癡人說夢。”“不過,教主,武當、少林、峨眉、昆侖,先後都遭到北堂雁的襲擊,元氣大傷,據說現在北堂雁的武功,十分霸道和詭異。”“看來,他是拿到冰瀑了,我們要小心提防著。”“我這就下去布置。”玉柳施禮後退了下去。“照這樣看來,我要趕緊取了納蘭頌的性命,才好專心的對付北堂雁。”
“想怎麼對付我啊,和教主。”北堂雁掐著唐霄的脖子說道。“你,把她給我放了。”和絮喝道。“不要動怒啊,教主,我隻是來走走,沒有別的意思。”上官北野揚鞭上前說:“把師妹放了……”北堂雁左掌一拍,將上官北野打了出去,經脈被震斷些許,痛不欲生。“你……”和絮忍不住跳了出來,揚起兩掌,北堂雁推開唐霄,對上兩掌。兩道氣流反複交織,將周圍的空氣翻騰出一陣陣的波紋。北堂雁猛然一推,將和絮震了出去,撞斷了一根石柱。慕離一記疾風箭雨,極快的短箭向北堂雁刺去,北堂雁一經反應,將十把短箭托在兩掌掌心之間,一眨眼間,碎了落到地麵。玉柳扶起和絮說:“教主,怎麼辦?”“放心好了,我不會殺你,要不,就浪費我的英雄帖了。”說完,一拱手,轉身離開了。和絮捂著胸口說:“沒想到北堂雁人刀合一之後這麼厲害,我想,連東坡也不一定是對手了。”“照這樣看,他的下一站不就是納蘭府。不行,我要去通知他們。”“你給我站住了,你這樣去,會白白送死。”慕離停住腳步,進退兩難。“等我傷好了,我再想辦法對付北堂雁。”“娘,我……”
“門主,我打聽到了一個消息,玄風語被帶回了納蘭府,而且……”冷獵將情況大致的說了一遍。“我突然有個主意。”北堂雁說,“你曉得鬼母婆婆的生死符吧。”“屬下略有耳聞。好像是可以讓手腳不能動彈的人恢複行動能力,不過會受人控製。”“你想想,玄風語的武功也不差,他又那麼想殺慕離,而和絮想殺納蘭頌,讓他們窩裏鬥,我們不就可以省的動手了?”“我知道了,門主英明。”“這個事情,交給你去辦,辦好了,到時你輔助我坐穩江山……”
東坡和清照剛走到納蘭府門口,便看見裏麵鬧哄哄的,北堂雁正和納蘭頌對起招來。“你看北堂雁的招式怎麼那麼奇怪?”清照問。“是啊,感覺到一股很邪惡,很霸道的殺氣。”“難道是……”東坡和清照同時叫出聲來。歐陽修看納蘭頌已無招架之力,便上前對上一掌,卸下部分力道,推開納蘭頌,接著和北堂雁過招。北堂雁忽然一個冷笑,手掌一合,冰瀑漸漸在指尖成形,東坡一個箭步上前,北堂雁揮刀砍下,東坡隻能硬的對上一劍,和歐陽修都被向後震去。“哈哈,沒想到你還真是及時。”北堂雁收了功說。東坡扶起歐陽修說:“你是什麼意思?”“沒什麼意思,隻是過來走走,順便說聲,到時見。”“你的野心好大,一連傷了那麼多門派,就是想做盟主。”“不錯,向來能者居之,想想你們現在,也沒幾個是我的對手,還是乖乖聽話的好。”東坡炎神一出,剛準備動手,北堂雁立馬說道:“東坡兄,現在動手,你未必能勝,再說了,我一向是很欣賞你的……”東坡握緊劍柄,清照使了使眼色,這才收了炎神。“那麼,在下告辭了。”
說完,揚長而去。
“這明顯是公然的挑釁,看來,我們要聯合各大門派,一致對付北堂雁。”納蘭頌說。“嗯,不過,如今也沒有幾個門派是完整的;大部分門派的高手都被傷害殆盡,獨木難支。”東坡說。“那,我們總不可以坐以待斃,要是如此,還不如先下手為強。”歐陽修看著東坡說道。唧唧咋咋的議論著,似乎沒有一個特殊的結果。清照望著城台說:“似乎這是注定了的,我們七月十四必須去迎戰。”東坡將手上的外衣披在清照的身上,“我倒不擔心北堂雁,我擔心的是,我們在殊死搏鬥的時候,有小人趁亂起事,坐收漁利。”“我會一直在你身邊,即使是死……”“我嘛,不會讓你比我早死,放心好了……”話未說完,清照伸手捂著東坡的嘴巴,搖搖頭。
夜晚,再如何的寧靜,也掩蓋不了即將到來七月十四的血腥殺戮……房頂上,一個黑衣人身手敏捷的飛奔著,在玄風語的房頂上停了下來。輕輕揭開一片瓦片,仔細的觀察了片刻,才翻身下了屋子。靜悄悄的,連巡視的家丁也都睡著了,黑衣人確定了屋裏沒有其他人之後,緩緩開了門,進了玄風語的房間。
黎明時分,管家送飯到玄風語的房裏,發現玄風語不見了。納蘭頌仔細的看了看房間,似乎沒有打鬥的痕跡,隻能是他自己出去了。“這怎麼可能,前輩不能走路?”歐陽修叫道。東坡站在窗邊,托著下巴思考著,忽然說:“我猜的沒錯的話,應該是有人來過,而且……”話到一半,就有家丁衝了過來說:“老爺,不好了,我看見老老爺去了拜火教總壇了。”“什麼?”納蘭頌驚坐起,“看來,有人用鬼母婆婆的生死符讓前輩行走。”清照說。“如果真是這樣,慕離就有生命危險。”東坡說著,便起身跑了出去。清照跟上說:“我和你一起去。”歐陽修說:“伯父放心,我保證師父平安回來。”說完也跟了上去。
殺氣瞬間將拜火教的大門撕破,一股濃烈的血腥滲透進去。雙眼充斥著一種黑色空洞的玄風語喝道:“把那個逆子交出來,否則我就要大開殺戒。”上官北野甩出鞭子說:“你是什麼人,口氣這麼大,簡直是來送死。”鞭子猛然一抽,卻是被玄風語握住,“哼哼,憑你這花拳繡腿,給我提鞋都不配。”一道黑色的氣流在鞭子上轉了一圈,“砰”的一聲,鞭子化成碎片。唐霄喝道:“看招……”劍尖還未刺出,已經被玄風語強烈的掌風震了出去,撞在了鍾乳石上,當場吐血。“師妹,你沒事吧?”上官北野趕忙跑過去扶著唐霄。“叫和絮出來,把慕離交出來。”玉柳聽見外麵如此之嘈雜,便匆匆的揚劍襲了過去。玄風語一睨眼,一轉身擺出一個空擋,反手一掌將玉柳打了出去。和絮來的及時,將玉柳托了下來。“爹,住手!”和絮叫道。“把那個小孽種交出來,我就離開。”“不可以,無論如何也不會答應。”“嗬嗬,逼我動手的下場可是不好的,你最好考慮清楚。”和絮向玉柳使了使眼色後,玉柳拉著慕離往密道跑去。“想走,門都沒有。”說完,玄風語一個躍起,剛伸手要抓住慕離之時,和絮揚起一腳,將力道卸了下來。“看來,先殺了你才可以殺她。”矛頭瞬間轉向和絮。兩人幾次翻身,進入對峙。
歐陽修一路跟著,一路在思考一個問題,忽然一點石壁,跳到東坡麵前。“歐陽兄,你怎麼也來了?”“我需要你身上的一樣東西。”清照上前攔住歐陽修說:“你是不是要炎神?”“正是,現在時間緊迫,局勢不容我多做考慮,我必須救思語,所以我必須習練百裏穿魂。”“歐陽兄,這個事情還是從長計議的好,現在草率做決定,怕是會抱憾終生。”“顧不了那麼多了,你是給還是不給?”“這……”東坡實在是難以決定。“難道我們做兄弟的都沒得商量?”“不是,你要炎神我絕對雙手奉上,可是,你用它是要去找百裏穿魂,怕隻怕你這一練,就不再是自己了……”“廢話少說,不給的話,我就動手搶了!”“你試看看。”清照抽出寶劍。“你們……”東坡剛想再說些什麼,歐陽修卻已經出手了……
冷獵躲在灌木叢的深處,操控著玄風語大戰和絮,兩虎相爭,必有一傷,到時要坐穩盟主之位,可謂是易如反掌。和絮和玄風語對了上百招,隻作防禦,沒做攻擊。玄風語此時完全受人控製,哪還有意識可言,強勁的戾氣拍在了和絮的肩膀上,將她掃了出去,一陣強烈的刺痛,和絮扶著石柱,拭去嘴角的血液。“嗬嗬,你還有兩下子,能在我手下接上這麼多招的,你還是第一個!”忽然,玄風語身後襲來一劍,剛剛接觸到衣服,劍刃受強大斥力的作用而變得彎曲,無相神功的抵禦能力實屬強硬。玄風語笑道:“你既然那麼想死,我就送你一程……”說完一轉身,兩掌拍在唐霄的太陽穴上,立刻將她的天靈蓋震碎……“師妹……”看著無力倒下的唐霄,上官北野傻了眼,“我要殺了你……”被怒火衝昏頭腦的上官北野,忽然一躍,整個人在半空中急速盤旋,周身瞬間燃起一股火焰。玄風語幾步退後,兩掌一架,將一團烈火攔在兩掌心之間,水火交融,彼此的身後都炸開了花……轟鳴聲將整個出口封住了……
東坡攔住歐陽修說:“你瘋了,你不可以傷害她!”“隻要你把炎神給我,我馬上就走……”東坡剛一猶豫,歐陽修拍出一掌,打在了他的肩上。清照劍一橫,劃破了歐陽修的袖口,劍尖鎖住了歐陽修的脖頸。“你要是還如此執迷不悟,我可不手下留情。”歐陽修根本聽不進去,如今之計,隻有拿了炎神,去落楓亭,要是真的晚了,恐怕……歐陽修將拳頭握緊,瞪著清照,大喝一聲,紙扇一展,劃向清照的手腕,東坡輕推清照,揚起一腳攔住了紙扇,“歐陽兄,不是我不給你,還是先去救慕離再說……”“慕離應該你救,而我,要抓緊時間去落楓亭……”沒說完,紙扇勢頭一轉,又揮了過來,東坡一翻身,拍出一掌,打在歐陽修身上,將歐陽修震了出去。“看來,我還是要暫時將兄弟之情放在一邊。”歐陽修快速聚氣,周圍被強大的真氣籠罩著,隻是一瞬間,歐陽修兩拳捶地,思緒一轉,是打向東坡。東坡急忙運功護體,不幸還是被打了出去。清照揚劍上前,一劍刺向歐陽修的眉心,歐陽修一個後仰,雙腳夾住了劍身,一記旋轉將清照甩了出去。東坡箭步上前,拉住清照,卻是在這時,受了歐陽修三掌,鮮血染紅了清照的長裙。歐陽修順勢一抽炎神,跳向一邊。“對不住了,東坡兄,等事情平息之後,我定任你處置,死而無憾……”清照扶著東坡說:“歐陽修,你怎麼可以這樣對待你的兄弟……”東坡拉住清照說:“讓他去吧,我們還是先趕去拜火教,不然遲了也許……”歐陽修作揖後,消失在了路邊。清照封住了東坡的幾個穴道,緩解傷勢。“你……”清照扶著東坡,欲言又止。“如果,我們繼續這樣打下去,誰也不會有好處;既然他這麼執意,就由他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