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文東對著鏡子愣了愣:“怎麼換人了?”
那位理發師眨了眨眼:“哦,您說的是之前那位啊,他辭職回老家了。”
杜文東沉默了下來,心想就憑他那種手藝,被開除也是早晚的事兒。
“那算了,你幫我修一修好了。”
這一次杜文東沒像上回那樣閉著眼任由理發師宰割,看著鏡子裏的自己,默默出神。
理發師笑著套近乎:“看樣子先生還是我們店裏的老客戶呢,先生有會員卡嗎,可以打折哦,而且最近我們店裏新推出來的活動,很劃算的,充值滿……”
“你知道我之前最後悔的是什麼事嗎?”
理發師一怔,搖了搖頭。
“我最後悔的,就是為了一個發型,跑出了國,以至於沒能守住喜歡的人,永遠失去了她。”
理發師莫名其妙地看著他,半晌才幹巴巴地憋出一個字:“哦。”
杜文東忽然翹起個不懷好意的笑:“你知道我那個發型在哪裏弄的嗎?”
理發師心裏忽然湧上了不好的預感。
果然,杜文東哼笑一聲:“就是在你這!”
理發師幹幹笑起來:“我我我……剛來沒多久呢……”
杜文東麵無表情地看著他,語氣威脅地道:“一會兒我還有關乎終身的大事,要是你再給我剪毀了……你自己掂量掂量吧!”
理發師被他這幅天涼王破的總裁樣嚇得一抖,差點一剪子哢擦下去,忙不迭點頭,哭喪著臉道:“先生你放心,我一定好好剪,您有什麼要求,隻管提!”
總算這個理發師的手藝沒那麼奇葩。
杜文東剪完了頭發,忽然覺得靈台一下子空明起來,神清氣爽地出了理發店,開著車在市裏轉了好幾個地方。
莫妮花剛剛吃了飯準備休息,就聽到砰砰砰地敲門聲,不耐煩地起來開門,頓時怒了:“你怎麼又來了?”
杜文東嬉皮笑臉地擠進屋,將一兜文件什麼的嘩啦啦倒在了桌上。
莫妮花皺了皺眉:“什麼東西?”
杜文東認真地道:“我剛剛去剪頭發的時候,忽然想通了一件事。”
莫妮花抱胸,居高臨下地看著他,一副沒什麼興趣的模樣。
杜文東不以為意,繼續道:“這些是我全部的家當,房產證、基金、證券、公司法人代表證明等等……還有一些雜七雜八的我就沒拿來。”
莫妮花疑惑地看著他:“你在跟我炫富?”
杜文東:“……”
杜文東深吸了一口氣,堅定地道:“不是,這些都是我要給你的……”
莫妮花陡然色變,冷冷譏諷道:“你什麼意思?補償?嫖資?”
杜文東忙開口解釋:“不,你想多了……聽我說!我認真想過了,反正咱們都已經那什麼了,不如將就著搭夥過日子!如果你同意,這些就是我給你的聘禮,如果你不願意,我也希望你能有這些作為資本,去選一個真正合適自己的男人。花花,你沒必要輕賤自己,你那麼好,值得更好的男人去愛你!”
莫妮花愣住了,呆呆地看著他,雙眼滿是不敢相信的驚喜。
杜文東緩緩卻堅定地握住她的手,一字一字認真地道:“我請求你好好考慮一下,我不敢說自己是多麼好的男人,但我保證,既然我娶了你,就一定會給你一個美滿的婚姻,不管發生什麼,我都會努力做一個值得你交付終身的合格丈夫!”
莫妮花沉默地看著他,就在他逐漸不安的時候,忽然開口問:“戶口本帶了嗎?”
杜文東沒反應過來,點點頭抽出桌上的一個本子:“在這裏。”
莫妮花淡定地抽出手:“時間還來得及,再晚民政局就該下班了。”
杜文東由茫然轉為驚喜,一把拉著她道:“成,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