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真從少室山口走了出來,他身上的僧袍哪還有衣服的樣子,灰色布片一條條掛在身上,腳下的麻布鞋早就不知到拿去了,光著的腳丫根本看不出本色,上麵全是厚厚的淤泥,臉上深一道,淺一道的汗漬,腦門上不知被什麼刮出了個血口子,看起來就像個野人。
他走到少林寺山門,前方兩個拿著戒棍的少林弟子攔住了去路。
少林寺隻有伏虎堂護寺弟子才會手持戒棍。
那二人將戒棍橫擺,喝道:“少林寺今日戒嚴,閑雜人等不得入內!”
至真向他二人行禮,道:“二位師兄,我是達摩堂的三代弟子至真,並非閑雜之人,麻煩二位師兄通融一下,讓我進去。”
那二位僧人互望一眼,其中一個開口道:“達摩堂三代弟子至真?不可能。”這名伏虎堂弟子剛從法堂附近換防回來,聽到了些小道消息,說是達摩堂弟子至真在嵩山引的怪獸攻擊羅漢堂的弟子,引火燒身命隕嵩山。所以根本不相信眼前這個野人的話。
至真哪裏知道至果早就將他當作山中孤魂野鬼,肆意編排。
“師兄,我真的是少林寺弟子,你就放我進去吧。”
至真苦苦哀求,可這兩名弟子就是不肯放行。
“什麼事,在這吵吵鬧鬧的。”
山門甬道走過來個年輕黑衣僧人。
“師兄.......”那二位手持戒棍的弟子看到來人,俱單手合十行禮。
“師兄,這有個行乞的,冒充咱們少林寺的人,怎麼攆也攆不走。”
“在哪呢?我瞧瞧,”黑衣僧人邊走邊道。
至真進寺被阻,沒辦法,隻能倚靠在山門一旁,看能否等到相熟之人。
他看到黑衣僧人,這下可找到了救星,大喊道:“師兄,至錚師兄,是我呀,我是至真。”
原來這名年輕的黑衣僧人便是當日青石路上,跟隨法堂二師兄至玄的至錚。
至錚上前一步,將至真拽了起來上下打量他,道:“至真?!你沒死?”
“師兄,我這不好好的嗎,怎麼會死。”
“不好,”至錚突然想到剛才八部正殿中發生的事。
“師弟,快隨我來,”至錚一把抓起至真,便向寺中走去,現在至真還活著,就代表著八部正殿上,至果所說的話有問題!
“師兄,你這麼急的帶我去哪啊?”至真好不容易回來,第一件事就是想回達摩堂,看看師弟到底回來沒有,可看至錚走的路線,根本就不是去達摩堂。
至錚拽著至真快步向戒律堂走去,心道:想那恒禮師叔居然能與其弟子一起編造是非,就算等會兒至真去了,也肯定一口咬死是他所為,他與至果同在少林修行十數載,至果是何等德行,他一清二楚。“不行,這事還的先尋大師兄定奪。”
至錚邊走邊道:“師弟,現在寺中諸位師叔,師叔祖都齊聚八部正殿,正在為你和至果上山之事進行裁決,他們還抓了你的師弟至元,將羅漢堂那幾名俗家弟子的死全部賴到你們師兄弟頭上!你師父恒色師叔也在,現在怕是已經要鬧翻了。”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