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條街隻有這一家二十四小時營業的奶茶店亮著燈。
現在是淩晨一點,周圍靜悄悄的。
營業員將一杯熱飲遞到我手上:“紅豆奶茶溫熱不加糖,十二元。”
她溫和的笑容下夾雜著一絲倦意,畢竟這個時間真的沒有什麼客人。至少對w市來說。
結完賬,我戴好圍巾推門而出,迎麵而來的晚風讓我打了個寒顫,出門後可以隱約聽到一些微弱的音樂聲。
那是距離這家奶茶店大概一百多米的酒吧傳來的聲音。
即便在這個年代仍然會有人喜歡把一些犯罪和酒吧聯係在一起,因為它充滿了酒色和金錢交易。
這在我看來是理所當然的,畢竟人們很難想象莊嚴的法庭上會有這些東西,結論就是一切摻雜著過度欲望產生的交易幾乎都會伴隨著犯罪。
這也是為什麼我今晚會出現在這裏的原因。
準確的來說不僅僅是今晚,過去一個禮拜,我每天都準時準點出現在這個地方,等待一群人。
我把他們稱之為“獵人。”
我就是那條願者上鉤的魚,對獵人而言我就是“獵物。”
可是一連幾天的等待都沒有結果讓我覺得我這個獵物實在沒有什麼吸引力。
“又不是十七八歲的妙齡少女。”我自嘲了一下我自己。
我的耐心即將透支,我受夠了每天在三月的深夜等待一個不知長相,年齡和姓名的人降臨我生命的日子。
在這份焦慮即將質變成暴躁時,一陣急促的跑步聲從我背後傳來。
我轉身,一位看上去十八九歲,學生裝的小姑娘匆匆的向我跑來,她的臉上寫滿了焦慮。
她跑到我跟前握住我的手:“這位先生,我後麵有個人在跟蹤我,您能不能幫幫我。”
我看向她身後,並沒有什麼人,而且一名小姑娘深夜一個人在街上徘徊,單單這一點就很讓人懷疑。
她似乎看穿了我的疑惑,在我開口提問之前就加以解釋:“我和朋友在附近的酒吧玩,然後我有急事就先走了出來,結果發現有人在跟蹤我,我的手機剛剛在跑步時弄丟了,現在請您一定要幫幫我。”
她急的眼中快要滴出眼淚來。而現在擺在我麵前的是兩個結果:一,她說的是真的,她是獵物。二,她在撒謊,她是獵人。
不管是哪一種我都不可能視而不見,我拿出手機:“那我幫你報警吧?”
她回過頭:“他追過來了,我們先擺脫那個人再報警不好?”
遠處的路口確實能看到一個人影,那道身影四處張望了一下,然後向我和這位小姑娘的方向趕了過來。
我考慮了一下,點點頭,她說的並不是沒有道理,如果那個人真的是一個亡命之徒,在他眼皮子底下報警確實不是一個好主意,單單我們因為躲開他不停移動就很難讓警方鎖定我們的位置。
她拉著我的手跑了兩個街區,一直跑到一條胡同口前才停下,要不是我每天堅持鍛煉,可能這短短一千多米就會讓我累趴下,反觀這個姑娘也隻是有點氣息紊亂罷了。
我打量了一下四周,一個監控都沒有,沒有監控意味著就算你失蹤了,警方都不能找到你失蹤前最後一個位置。
這對兩個被跟蹤的人來說局麵十分被動。
她像一頭受驚的鹿警惕地盯著四周的環境,她把我推進胡同裏:“看樣子沒追上來,我幫你把風,你快報警。”
她背對著我,頭側出胡同口看著外邊的情況,我裝模作樣的拿出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