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兒,水兒,你醒醒啊!”撕心裂肺般的叫聲,時遠時近。
伊水沒有醒過來,他隻是在夢中微微皺一下眉頭,似乎叫聲觸動他的心靈,又似乎難以忍受體內無邊的痛苦。
“誰?是誰打了我?是韋乾龍嗎?”伊水頭腦中充滿著無窮無盡的不甘、恥辱,剛剛後腦挨了一記悶棍,使得他哪怕陷入昏迷之中也有著滔天的怒火,“我要變強!我要報仇!”
隨著無聲呐喊的持續,突然,伊水頭腦中湧起一陣熱浪,在有限的空間中橫衝直撞起來,速度極快,衝勢極猛,幾乎就在一瞬間,熱浪仿佛勢不可擋的洪水泄洪一般,衝破屏障,從腦袋中衝了出來。
“啊!”頭腦中傳來一下難以忍受的劇痛,伊水用盡全身力氣發出一聲吼叫,與此同時身體仿佛彈簧彈起,徑直從床上坐了起來。
“水兒,水兒,你醒來就好了。”身邊的人撲到伊水身邊,緊緊將伊水抱住,隨即發出歡喜的呼叫。
伊水睜開眼睛,見到抱住自己是母親,而站在床邊的父親和弟弟,正露出如釋重負的表情。腦袋中的痛苦來得快,去得也快,熱浪一瞬間衝出頭腦之後,一下子消失不見,隨即伊水感覺不到頭腦有任何不適的感覺,相反覺到頭腦變得無比通明清爽,仿佛卸下萬斤重負,一下子輕巧無比、靈活無比。
“娘,我沒事了,您不用擔心。”伊水口中連忙安慰痛哭不已的母親,與此同時,他頭腦中無比迅速地思索起來,速度簡直是以前的十倍:“我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對了,白天我在武館跟韋乾龍衝突,頂撞了他幾句,隨後在回家的路上,就突然被人在後腦敲了一下悶棍,然後我就昏迷過去了。”
“這是誰幹的?不用考慮了,這是韋乾龍找人幹的。他真卑鄙,就算要對付我,正大光明動手就可以了,以他堂堂城尉之子的身份,還用這種卑鄙的手段,簡直欺人太甚!”伊水很快想通了來龍去脈,但他沒有留意到,這些想法隻是念頭一動便輕而易舉想出來,要是換成以前,肯定要費上小半天時間才能想通。
“水兒,以後你不要再打架了。”
“你也不要再去武館練武了,你的體質不適合練武。”
“水兒,要是你再有什麼意外,娘要怎麼辦好呢?”
心情平複後,母親開始喋喋不休地說著伊水,讓伊水一陣煩心,但又不敢反駁,隻能口中唯唯諾諾地應著。
突然,伊水看到一旁父親憤憤的表情,似乎要與母親一樣地教訓一下自己,而弟弟則是一副受不了的表情,仿佛感同身受,與伊水一樣受不了母親的嘮叨。
伊水身體不由自主地一震,仿佛見鬼似的。他沒有轉頭,以他眼睛的角度按道理根本無法看到父親和弟弟,可是偏偏好像親眼所見一般,看得無比清晰,連兩人表情的細微變化都看得清清楚楚。
“水兒,你怎麼了?”感覺到伊水身體的震動,母親不由地問道。
“沒……沒事。”伊水強忍住想要說出來的衝動,他回頭望了望父親和弟弟,結果兩人真的如自己剛剛見到的那樣,一點都不差。
“啊!我這是怎麼了?”伊水頭腦剛剛浮現這個想法,隨即心念一動,稍稍凝神了一下子,整個房間所有狀況清晰無比地印入自己頭腦之中,包括身後的地方,仿佛親眼所見。
可惜的是,哪怕伊水現在思緒變得飛快,也無法想通這其中的原因,這根本不是一個十三歲少年可以想通的道理。
隨後伊水想看得遠了一點,於是他將視線向前處推前一點點,頓時隔壁房間的狀況引入頭腦之中。
這可是隔著一麵牆啊!怎麼可能看得到呢?
伊水再把視線推前一點,很快來到十多米遠的廚房之中,清楚無比地看到爐子正在煲著一個藥罐,旺熱的柴火燒得藥罐蓋子“撲通撲通”地響,裏麵滾燙的藥汁一點點溢出來,滴在柴火上,發出一聲聲“喳喳”響。
“娘,廚房的藥已經煲開了,您快點把它熄火了。”伊水不由地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