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倒起黴來,喝涼水塞牙,吃飯能噎死。
現在的我就很倒黴。
上午跟老板吵了一架後,中午我就卷鋪蓋走了人,誰炒誰魷魚不重要,反正該給的工資不會少。
我也是浪催的,想著明天不上班,於是大晚上一個人出來夜宵攤啤酒小龍蝦。
優哉遊哉,酒足飯飽之後心滿意足,付賬時卻傻眼了,不支持微信和支付寶。
這都什麼年代了,居然還必須要現金付款?!
我平時兜裏現金超不過50塊,現在要付200塊。
跟老板娘軟磨硬泡說微信轉賬,她就是不同意。
不是我外貌協會,就老板娘這模樣,放一老光棍都瞧不上,現在卻覺得我想加微信有所圖謀。
好說歹說說微信不用加好友,可以直接轉賬,卻奈老板娘死活不肯。
我沒轍了,隻能掏出身份證,說:“我身上沒那麼多現金,身份證壓你這裏,明天我過來拿錢贖回去。”
老板娘接過身份證,一頓對比,還是搖搖頭,說身份證和本人不像。
我非常無語,身份證上的照片十年前照的,和十年後的自己肯定有些變化,但是卻實打實是自己的身份證,難道說我拿了別人的身份證就為了騙一頓飯?
這時候來了一個人,他看了看我的身份證,說了一句古怪的話,具體的沒聽清,反正就說我的名字很有意思。
接著他直接掏出200塊錢幫我付了帳,二話不說,轉身就走,想追都追不上。
我是真懵了,敢情這年頭也有活lei鋒……
興許是多喝了幾杯酒,腦子轉的也緩慢了,等人走遠,才想起他無緣無故幫我給了200塊飯錢,也沒留下聯係方式啥的,我咋還錢給他呢?
我沒有占別人小便宜的習慣,於是隻得又去問老板娘。
老板娘圓睜了她的死魚眼,還惡心地轉動了幾次,說:“他不是你朋友嗎,你問我?我怎麼知道他是誰?”
跟這種人糾纏下去實在沒有意義,我也懶得糾纏,既然找不到,我也不是刻意要占他便宜,多少心安一些。
於是準備過馬路打的回家。
現在夜深了,路上行人很少,在路燈的照耀下我看到斑馬線的另一頭有兩個人也在等紅綠燈。
對麵的兩個人都是三十歲上下的男性,一前一後站著,看起來兩人並不相識。
這個點人少車也少,我正打算闖紅燈過馬路時,一輛卡車急弛而來。
我看到對麵斑馬線站在後麵的人猛地推了前麵的人一把,隻聽到“嘭”的一聲,一個黑影彈出十幾米遠,接著聽到尖銳的地麵摩擦聲,卡車在黑影前麵三米左右的位置停住了。
卡車上跳下來一個人,他查看到黑影是一個人,哆哆嗦嗦拿出手機報警。
我看向推人的男人,他衝我詭異地一笑,他的笑容被路燈照的森然慘白,十分滲人。
我還沒反應過來,他轉身就跑。
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一嚇,酒都化作冷汗流出,頭腦也清醒了一些,我趕緊衝卡車司機喊:“快抓凶手,凶手跑了。”
卡車司機已經打完報警電話,他朝我指的方向看了看,然後一臉疑惑地看向我。
我朝他喊:“發什麼愣,趕緊去抓凶手。”
我跑出去,想追,卡車司機卻死死抓住我,說:“你不能走,你得給我作證,我是正常行駛,他自己不要命撞上來的。”
我跟他解釋這是謀殺,不是意外,他就是不聽,隻是一直攥著我。
幾分鍾後,一輛警車和一輛救護車呼嘯而至。
救護車下來兩個大白褂,警車上也下來一男一女兩個警察。
其中一個大白褂檢查了一下躺在地上的人,然後朝為首的男警察搖搖頭,顯然是沒救了。接著又下來兩個拿擔架的大白褂,四個人合力把死者抬上了救護車。
一男一女兩個警察朝我和司機走過來。
女警察過來的路上用手扇了扇鼻子,我知道可能是我喝的比較多,身上有些酒氣。
女警察皺皺眉,對我說:“為什麼酒駕?你不知道酒駕的危害性嗎?”
我還沒答話,卡車司機就回答說:“警官,我是司機,我沒酒駕,我正常行駛的,”他指了指我,“這人是證人,我留下他作證的。”
女警察麵無表情,說:“一起回局裏再說吧。”
我稀裏糊塗上了警車,接著去了警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