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鈴鈴,叮鈴鈴。。。。”屋內的電話不住地煩躁,餘風光著身子平爬在床上,被子也不知何時被他蹬到了地下。又髒又舊的枕頭一大半都被昨晚睡覺流下的哈喇子浸濕了,房間內一片狼藉。他此刻眼睛半睜不睜,嘴裏不住地嘀咕:“我想殺人,我真的想殺人,我真的很想殺人,我真的特別,特別,想殺人。。。”
“吵死了!”餘風突然大吼一聲,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翻身而起。一隻手抓起頂在頭上的內褲,放在鼻子上聞了聞。。。“嘔。。。”
“黑子,老子再說一遍,不要打擾我睡覺,你他媽不長記性啊!”餘風強忍著嘔意,抄起掉在地上的電話,大聲痛罵道。
“老,老大,你快過來啊,“暴徒黨”那幫人今天早晨把阿六給劫了。”電話那頭是一個男人帶著哭腔的聲音。
“媽的,你怎麼早不說!”
“老大,我連打了你三個小時的電話了,是你不接的啊。。。。。”黑子顯得十分委屈。
“是麼?”
“老大。。。。”(哭泣中。。。。)
餘風掛完電話,以特種兵都望塵莫及的速度穿好衣服,騰空一躍跳到了床下。還沒來得及站穩,突然腳下一滑,身體在空中劃了一道優美的弧線一頭栽倒在了地板上。
“什麼東西這麼臭?”餘風皺了皺鼻子,將腦袋轉了90度。“啊!!!!”一聲歇斯底裏的大吼洞穿了整個小內區居民的耳膜。
“操!”餘風也顧不得換衣服,(其實他也隻有這麼一件像樣的衣服。)拿起一個牙刷缸胡亂地接了點水,把牙膏往牙刷上一擠。就那樣提溜在手裏衝出了房門。
餘風所在的小區是個古董級待拆遷的地方,整個小區基本上都是些年紀很大的老居民,好像年紀輕一點的也就隻有他一個。
還沒有完全下樓,餘風就率先高高跳起,這是他的習慣動作,心愛的“雷鳥”摩托坐車就停在摟門口,飛出門便可以跨在車上。
可是就當他身體躍在半空的時候,卻突然來了一個緊急刹車,身體不可思議地在空中拐了個彎,一張胡子巴茬的老臉與冰冷的牆壁來了一個親密接觸,饒是這樣,他還緊緊地握著手中心愛的牙刷缸,甚至沒有灑出一滴水。
“你沒事吧?”一個甜甜的聲音傳來,帶著一絲歉意。一雙忽閃忽閃的大眼睛流露出了擔憂的神色。她便是餘風這才災難的罪魁禍首。
餘風眼前這個女孩穿著一身潔白的運動衣,顯得很清新脫俗,如一朵清晨被露水嗬護過的蘭花。小臉蛋迎上餘風的目光帶著一絲嬌憨的羞怯,讓人恨不得將他放在手心當一件藝術品那樣欣賞。
饒是自稱閱女無數的餘風,在此時那顆心都狠狠抽動了一下,實在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在這個破地方,而且這個令人不愉快的早晨遇到一位從天外來的仙女。
“沒,沒事。。。”餘風從發呆中回過神來,緊緊地盯著女孩的豐滿的胸部,喉結大幅度地蠕動了一下,一大口炙熱的口水滾進了胃裏。
“啊。你的臉破了哎,我帶你去樓上處理一下?”
“呃。。。。好。哦,不,不用了,我還有事。”餘風撂下一句話,就急匆匆地跨上了摩托車,發動了引擎。這不胡扯麼,老子要是真上去了還不知道誰處理誰呢。
“哦,對了,我是新搬進來的住在四樓,以後請多關照。”身後那個長發女孩對著餘風的背影輕巧喊了一句就款動金蓮如蝴蝶一般飄然上樓。
“我的天呐,美女們啊,為何總讓我心跳。。。不知道哥哥我禁不起誘惑麼?哎。。。要不是這檔子破事,老子。。。嘿嘿。”餘風一邊回味著剛才那個女孩豐滿的部位,一隻手開著車,還有一隻手拿著牙刷起勁勁地蹭著後槽牙。
“喂,臭小子趕著投胎啊!?”
“你個瘋子,上路就被撞死!”
“。。。。。。。。”
餘風一路飛馳,留下身後破口罵街男女。從嘴裏飛出來的泡沫還是無源源不斷地砸在了路人的臉上,買菜阿姨手中的菜籃子還是被他帶的滿天飛,學生妹們的裙子還是被疾馳中的機車帶起的飆風給卷的老高,露出了可愛的各色小內褲。。。。。
一條狹窄的小巷道被他一個人弄的雞飛狗跳。。。。。
餘風是海天市一個叫“飆風社”的黑社會組織頭目,在他帶領的兩年中“飆風社”從一個默默無聞的菜刀起義組織一躍成為全城最大的地下組織之一。其人心狠手辣之極,卻每每以“斯文人士”自居。別人說他腦袋又毛病,這倒真是不假,據說光他們組織每年吃下的純利潤就達五億之多,他卻甘願住在那種鳥不拉屎,雞不生蛋的“中老年活動中心”。